都说上帝给你关了门也会留一扇窗,但世上偏偏有这样的人,生来仿佛就是为了受苦。
同样是遗传病,同样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缺陷。
他没有王信儿子的运气,后者胎投得好,至少能因为父母还算优越的条件从小就接受治疗,哪怕依然难以挽救。
等这个孩子混混沌沌长到七八岁的时候,更大的苦难降临了:
父亲病死之后没过多久,母亲也死于做工路上的车祸,靠着村里的特困扶持和其他社会人士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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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主义救济才一直磨到现在。
直到这一年,王信的小儿子也因为一样的病症去了。
小枣村的这个孩子依然在渡他的劫。
村里的人偶尔会提起他:死了让人觉得怪可惜,可他活着、完全就是受罪啊……
李朝喻去看了他。
一夜之后雪积得太厚太深,雪停之后又和泥化到一起,几乎没有一条能让车开过的好路。
平常半个小时的单程步行路程,李朝喻整整花了一个小时,风将他吹得僵硬而麻木。电线杆露出破损的水泥缺口,电线上搭着乱七八糟延生着的其他线路,细长的冰凌垂挂着,路边的雪下有露出一角的化肥编织袋,也腐坏的厉害……
他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都难招架的破败,那个孩子是怎么残活了十几年?
十六岁的男孩儿,瘦弱得只有一把骨头,面部瘦弱到不像正常的孩子,整个人看起来苦得让人喉头发涩发堵。
这只是表面,何况他痛全在内里。
谁也不知道这样一棵枯黄干瘪的杂草还能在寒风雨雪之中存活多久。
这太叫人难受了。
来自医院、来自王信的私人救助用“微不足道”来都夸张,行医的确不是什么病都能治,更不是谁都能救。
在如此无边绝望之中挣扎着找到希望未免也太渺茫了……
李朝喻回去就病了一场。
烧的浑浑噩噩的晚上,发着冷汗梦到他孤立无助的那段日子,明明是炙烤地人头昏脑涨的炎炎夏日,却仿佛置身冰雪之中,冷得他战战发抖。
孙若煎熬了好几天,没忍住打了一夜的电话,又在楼下不断徘徊,最终给存过号码的李朝喻同事挂了电话询问情况,得知了情况、急匆匆用旧密码进入门。
他等到了一个快要烧糊涂的前男友。
如果没有转折的话,旧情几乎一触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