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祠堂的深处,微弱的光线从狭长的窗户透进来,斑驳地投射在巨大的木梁和布满岁月痕迹的墙壁上,使得整个空间显得幽暗而肃穆。
无数尊天神金身肃立其中,他们的面容怒目圆睁,仿佛正在凝视着世间的一切善恶。
这些天神金身形态各异,有的手持宝剑,有的托着宝塔,有的则盘腿而坐,身上都披着华丽的袍服,袍服上的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莫测。
此时正值腊月寒冬,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使得整个祠堂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冷风在空旷的殿堂内回旋,吹动着那些天神金身的袍服,使得他们看起来更加生动,仿佛随时都会从神龛中走出来,降临人间。
在寒风中,香炉中冒出的香烟更加浓郁,香烟在空气中盘旋上升,与冷风交织在一起。
混着一股子幽香,像是初绽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释放出的迷人芬芳。
晃晃荡荡的幕帘里面似乎有人影闪烁。
透过幕帘的缝隙,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影,他们的动作混乱而急促。这些人影仿佛正在实施着什么暴行,动作粗鲁而暴力,不时又有什么人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幕帘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缝隙时大时小,使得里面的人影和声音若隐若现。
陆无恙推开门,“吱呀”一声,里面的人正在兴头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
他手里锋利的剑上一滴一滴地落着血。
系统因为见血,已经完完全全被吓晕过去了,变成了一个光线微弱的晕厥球球,趴在陆无恙肩膀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刚才在半路上,陆无恙恰好撞到了先前的那个祭司,他甚至没有说什么,手起刀落,阎王爷那边就又多了个人。
其实真要说的话,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陆无恙要来寻人,这事得做得隐秘些,最好人不知,非要个理由的话,只能说祭司倒霉吧,这么多大路不走,非得走小路,遇上了陆无恙。
与其说是心狠手辣,倒不如说是完全不在意更为贴切些。——陆无恙甚至都不在意他自己是生是死,又怎么会在乎旁的人呢。
少时开始,刀剑相交、浴血争锋,残酷的沙场、塞外的风沙草原,几乎磨灭掉了陆无恙所有的软弱,也同时毁掉了幼时他有过的天真温柔。
他不是不知父王偏心,他不是不知世事不公,陆无恙只是一开始抗拒承认罢了,他不想承认不论他如何努力、哪怕替太子去死,都不能赢得皇家稀薄又不值钱的所谓一点点亲情。
战场的刀锋终于痛醒了陆无恙几乎是麻木的心脏。
他终于不在追求那些可笑的东西,既然世道不公、神佛无情、天地不予,那便……改朝换代又如何。
沾着血又泛着寒光的剑尖挑开幕帘。
银光一闪。
————————————
从祭坛那边离开的时候,淫奴几乎是像货物一样被祭司扯走的。
然后就被带到了这个看似神圣的巨大祠堂之中。这里,神佛三千,无一不受世人供奉,却极其嘲讽地眼睁睁看着发生着几乎是凌辱、残忍、暴力的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