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从江氏的院子里出来,与这个婆子十分熟稔,两人交汇了眼神便知道今儿的宴席上只怕出了什么事,她走上前,在邢尧尧的耳边道:“小姐,老奴陪你去。”

    “嗯。”得了张嬷嬷的话,邢尧尧放下了心,“那便张嬷嬷陪着我吧。”

    小桃担心,想跟着邢尧尧,邢尧尧却转身对她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江氏是她的母亲,左右不会害她。

    邢尧尧到了江氏的院子,却是大吃一惊,钱无忧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母亲的厢房中,母亲正与她轻声细语说着什么。

    “钱姐姐怎么在这儿?”邢尧尧笑着与钱无忧打招呼,心中直觉有些不对。

    钱无忧听了邢尧尧的话,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对邢尧尧虚弱的笑了笑。

    邢尧尧这些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江氏。

    江氏站了起来,与身边嬷嬷说了几句,又将邢尧尧拉到了一边小声与她道:“你哥哥……他……”

    “我哥哥他?”邢尧尧见江氏吞吞吐吐,不由得将话重复了一边。

    “他轻薄了钱姑娘。“江氏心一横,将话说出了口。

    “这怎么可能?”邢尧尧不太相信江氏的话,虽然她与这位哥哥认识的并不久,但她看得出,刑白崧是一个极为严于律己的人,怎么会做出无状公子的事儿来?

    “他不是故意的!”见小女儿震惊的目光,江氏有些烦扰的叹了一口气,她刚刚已经问过了大儿,有人与他酒中下了什么,他有些燥热,随意叫了一个小厮将他送回院子,可是谁知小厮将他引到了碧月的院子中,大儿靠着一股意志力走出了碧月的院子,却不料遇上了钱小姐……

    江氏将刑白崧的话说与了邢尧尧听,邢尧尧一听,便听出了其中的猫腻,为什么这小厮偏偏将他引到了江碧月的院子里?只怕为了避免母亲伤心,大哥还话中还隐瞒了什么。

    钱无忧也是无辜,她喝多了一些,便想找地方净手,在小丫鬟的引导下找到了地方,那小丫鬟也有些肚子疼,便让她在外边等等。谁料到她却遇见了邢国公世子,邢国公世子忍不住抱了她,但却还是用意志力从她发髻上拿了金钗扎了手臂几道以保清醒。

    好在钱无忧是钱太医的孙女,随身带着些清醒脑子的药物,与他吸了一些,才让他好些。

    待小丫鬟出来的时候,只见自己府上的世子手臂上流着血抱着钱小姐,那模样仿佛就像是想轻薄钱小姐而被刺伤的模样,小丫鬟吓得,咕噜一下跑了,只留下了钱无忧面对暴躁的刑白崧。

    这真是飞来横祸,邢尧尧小心翼翼的看了钱无忧一眼,心下打好了腹稿,想着要如何安慰她,却见刑白崧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看到烛光下的钱无忧,微微一愣。

    刚刚在外边,他并没有看清楚她的相貌,只记得她身上那有些引人的药香与纤细的腰肢,如今在亮光下看,她眉似新月,肌肤胜雪,一双红肿的凤眼微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算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还记得拥抱她的触感,她的惊呼,已经那如墨的长发如羽毛一般划过他的手臂,想到这些,刑白崧的耳朵暗暗的红了红,他虽然在军队厮混,但却谨记家训,眼前这个清丽的姑娘,是他第一次如今亲近的。

    刑白崧的目光在钱无忧的脖颈处扫了扫,又闻了闻这厢房里的味道,与邢尧尧道:“你陪钱小姐去上药。”刚刚,他已经从母亲的婆子那儿,得知了她的名字与身世。

    钱无忧本低着头,听到刑白崧的声音,惊得偷偷看了他一眼,她见他面色恢复了寻常,并无魔怔的模样,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上药?邢尧尧怎么看钱无忧,

    似都没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