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大家便都知道了,明珠郡主时常去宫中与皇后请安并伴皇后说话的事儿。
这两位贵女,虽然都受了皇后的礼,但处境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时之间,奉承萧听蕊的人更多了起来。
关于邢尧尧的婚约之事在朝堂上还有人拿出来提,邢国公已经对此事已经无语,任其他人怎么说,他都闭口不语,装聋作哑。
邢国公的这般形态,让御史心中更加激动,一连串的轰击而来,让邢国公双眼一瞪,想说出“你有完没完”的话来。
可邢国公还没有说出口,在一旁听朝的裴泽瑜却突的噗嗤一笑,他的这一笑让众人摸不清头脑。
三殿下虽然没有被封为太子,那也是隐形的继承人,圣上早就特许了他上朝,但他对朝中事以旁听为主,一般都不提出自己的意见。谁能想到,三殿下在此事上会突然有了反应?
御史也没弄明白三殿下为何会笑,只将一双眼睛有些狐疑的看向了裴泽瑜。
裴泽瑜拍了拍袖子,与众人道:“众位大臣有所不知,前年刑小姐是我从滇南寻回来的。”
邢国公府遗失的女儿是三殿下寻回的这件事在坊间一直有流传,众位大臣对此事将信将疑,而如今裴泽瑜自己证实了这件事,让众臣大臣互相看了看,三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我当时寻她回来之时,便问过她的家人,在滇南是否定过亲事。”裴泽瑜徐徐说道,“据我的了解,她并无定亲。”
众臣安静了片刻,三殿下在朝中金玉良言,一般很少为人说话,今儿出声居然是为了一个小姑娘。
“这李二拿出的订婚书确实不假。”裴泽瑜又道:“可滇南地乱,谁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偷得了宋大人的印章?宋家再落魄,也不至于将女儿嫁给此人。”
宋家?众臣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当年因着一意孤行效忠前太子而被流放滇南的宋家,难道是那一户人家?
宋家在此之前,在京城名声甚佳,教出来的子弟还算出息的,只可惜出了一个倔强头子,才殃及其他,若是宋家收养了邢小姐,定不至于将她胡乱嫁人。
聪明的臣子已想到了圣上之前大赦里面,便有宋家的名单,也曾听说宋家还有一名子弟已投效西北大营,具体的,他们便不知道了。
“宋家当年收养了刑小姐,便没有瞒她一辈子的想法。”裴泽瑜看向了那御史,“所以在宋家的户头,并没有将邢小姐带宋姓,只是取名为尧尧。”
还有此等事?邢国公双眼一亮,他派去滇南细查此事的人还没有回来,三皇子却将它弄得一清二楚。
“若李二真的得了宋家父母的首肯正堂堂正正订婚,那订婚书上应当写的是尧尧与李二,而不是宋尧尧和李二。”裴泽瑜掷地有声,让众人哗然。
更有好奇的臣子已经去看御史手上的婚书,上边赫然写着的是宋尧尧与李二。
御史看了看手中的婚书,又看了看裴泽瑜,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三殿下哪儿来的证据说明邢小姐在户籍上叫尧尧?”
别人觉得他愚蠢,依三殿下的行事姿态,难道不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果然,裴泽瑜从宽袖中拿出了一张有些破旧的户籍证明来,他递给了户部侍郎道:“请石大人过目。”
石大人接了那户籍证明,看了半晌道:“确实为真。”
石大人的话将此事的结局锤了个彻底,这李二的定婚书是真,但却定了个寂寞,他定的是宋尧尧,而刑小姐却是尧尧。
本在朝堂上对着邢国公尖酸刻薄的政敌们也闭了嘴,事实在此,穷寇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