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尧尧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将想要说的话吞了下去,罢了,以后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裴泽瑜见邢尧尧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怎么不会知道她到底想要提醒自己什么,他心中轻笑,这裴泽崇还没有回来,便闹得自己的母后与小未婚妻都有些不爽利,他倒是人如其传言,是一名让小儿啼哭的煞神。

    萧听蕊将自己抄的经书封好的那日,恰好是裴泽崇回京的日子,她记得上世,自己心中好奇,特地去京城门口看看那位在战场上的煞神是什么模样,她与裴泽崇打了一个照面,这似是她与他交集的开始。

    只是他们两人恩怨已了,倒不如不见。

    裴泽崇进京也十分的低调,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骑装,带了两个侍从从宫中的侧门走了进去,可惜他还没有进圣上的大殿便被内侍拦住了,圣上如今还在与群臣论事。

    裴泽崇摸了摸鼻子,一溜烟的先去了皇太后那儿,皇太后这些年越发的糊涂了,见了裴泽崇连忙迎了上去,抱着裴泽崇哭了好大一场,又与他说,圣上对他冷漠,不过是权宜之计。

    这些话,裴泽崇在皇太后那儿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起初他心间还真有些隐隐的期待,觉得父皇是因着忌讳皇后面子而冷淡于他,后来他才觉着,这一切,不过是皇太后安慰他的话罢了。

    裴泽崇在战场上呆久了,向来十分沉默。

    皇太后与他哭了好一阵子,发现这个孙子并无回应,才停了下来,她有些无趣的擦了擦眼泪,与他道:“你三哥如今已经订了亲,圣上必然要与你赐婚了,你有没有想过,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裴泽崇如一个闷葫芦一般,“一切等圣上安排。”

    “你!”皇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难道你不准备筹谋一番?”那个皇子不希望自己有个好岳家?

    裴泽崇摇了摇头,“我相信父皇会为我筹谋的。”

    “呵。”皇太后冷笑了一声,“你这个父亲,只怕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裴泽崇只当皇太后有些糊涂,并不接话。

    皇太后见裴泽崇的模样,心间有些难受,他被父亲冷淡了那么久,不敢想太多也是正常,这些事,还需要她为他筹谋。

    “你初来京城不知道,长公主的外孙女明珠郡主冠绝京城。”皇太后捏了捏佛珠道,“有了她,你事半功倍。”

    裴泽崇身姿笔直,“明珠郡主好歹是姑娘家,我在她身后不好妄议。”

    见这个孙子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模样,皇太后实在无奈,她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刚回来,便先休息一下吧。”

    裴泽崇也不借口多留,只与皇太后行了一礼,退了出来。

    他走到圣上殿前,却见内侍拦住了他道:“四殿下,圣上刚刚十分劳累,已经歇下了,他说,让您先回去歇息。”

    裴泽崇面上并无神色,他只和善的与那内侍道:“那便多谢你传讯了。”

    那内侍听了,连声说不敢。

    就算圣上再不看重四殿下,他也是有军功劳在身的皇子,无人敢看低。

    裴泽崇回了自己的偏殿,因着刚回来,他偏殿的宫人并不多,他只挥了挥手,让那些宫人退下。

    他之前住在太后宫中,对这座偏殿并无留念,如今站在这儿,只有一种他终于回来了的感叹,他回来,可不是真的为了单纯的成婚的,他要将他想要的,一一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