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说你半夜回顾府拿遗失的腰牌,顾府离王家庄也就几里远,你既然去得了,就不是走不动,怎么需要一整夜回不了王家庄?”
冷汗又冒,皇上果然不是能忽悠的君主,无奈,顾依把省略的细节详述,道出在顾府被当宵小,惊动刚好在顾府留宿的郡主而遭责打的经过。
“郡主又不会武功?她要打你,你怎么不跑?是朕的板子太重,打得你连个女人也躲不过?”
“呃……”
“呃什么?找打吗?”
皇上频频喝骂,顾依觉得今日是不能好好走出皇宫,泄气地说:“臣不敢得罪郡主。”
“你后来外出买礼物给王药赔罪,朕如果是王药,应该不会生气,你是不是还做了些什么?”
“臣……巧遇萧寅……被……带去萧王府做客。”
“唉——”皇上这拉长的叹息有点奇怪,像气愤又像无奈。
“你这么蠢,朕听着就想揍你,萧寅恐怕也是被你害的,萧寅心仪你,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因为你挨了家里一顿打,你敢不敢说你不知情?”
“不……不敢……”
“你说你担心王药出城的安危,跟踪在后被发现,导致王药愤而提出和离,你不要当朕是听你说书解闷,详细给讲清楚,朕不相信王药那么小气,是不是你和萧寅鬼鬼祟祟给发现?”
顾依头磕着的地板已经沾了汗。
“朕问过人,萧寅是出城一趟回来后挨打,说,你是不是和萧寅一块儿出去?”
“是……”顾依话声禁不住打颤。
“你跟踪王药一个平民,还需要带上个大将支援?”
“呃……臣……臣……”怎么办?该坦白说自己是因为去找吕琛才叫上萧寅吗?
皇上霍地站起身,顾依惊得连忙跪行后退。
“好你个顾依,十句话没有一句真!欺君之人有什么下场?你可知道!”
“皇上息怒!臣其实是请萧寅帮助,出城找上一任知府,吕琛吕大人,查问有关臣失踪亲娘的旧案,不巧遇见王药,才……才会把王药惹怒。”
“臣知罪!臣该死!”顾依说完就连连磕头请罪,现在的他若给皇上降个死罪,也没什么需要记挂。
“查旧案为什么不找李彦?”皇上的语气忽然平静下来,情绪转换有些突兀,但君王本就喜怒无常,顾依没有多想,立刻据实以告,把从影卫口中得知羊邢那起旧案,联系起羊邢对他说的旧事,他因而怀疑顾府的人也许和他娘亲失踪有关,不想顾府阻碍他彻查,于是才出城去查。
“嗯,合理。”皇上坐回椅子,手指轻敲桌面,话声温和地说:“查得怎么样?跪直身来说。”
顾依遵命,直挺挺跪好,但他也没什么能说的了,简洁地道:“查无结果,臣觉得是臣多心,臣的娘亲就如父亲大人所言,早已逝世。”
“嗯,嗯。”皇上频频沉吟,似在想事,顾依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