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萧寅双腿无力,让二哥扶到椅子坐下,他二哥体贴,捏着他膝盖周围给他疏通血流。
“发生什么事啦?以往娘罚你跪,爹都会给你说情,从没让你跪过一宿。”萧绸蹙着眉头。
萧寅嘟哝,“我是惹恼了爹嘛。”
萧绸的眉头更紧,“爹疼你都来不及,怎会罚你?”
萧寅叹气,背靠着椅子挥手,“不说了,没什么好说,反正我这次是不想听。”
萧绸欲言又止,再揉了下弟弟的脚才说:“你若不肯从,那就暂时别硬碰,趁现在娘还没来叫你,你快溜,让我和大哥帮你,等爹气消了你再回来。”
萧寅不和二哥客气,他也自知现在去见父亲还是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便忍着浑身疲乏酸痛,在二哥的掩护下,悄悄地逃出家门。
这时辰还没到点办公,萧寅难耐心中苦闷,急需找个兄弟来疏解,于是他来到王家庄,他倒还是知道分寸,开口不找顾依,而是说想找王药和他夫君吃早茶。
“少爷天没亮就带二公子、七公子、八公子出门了,大公子……是醒了,可是……”王家庄看门的下人吞吞吐吐,萧寅便不勉强,告辞而去,但不是真的走,既然王药不在,那他怕什么?他还记得顾依的房间在庄园的哪一处,他找到个隐蔽的墙角,□□入园,没多久便成功摸到顾依卧房所在的院子,出乎他想象,他打远听见顾依的嘶嘶呼叫,听着不假,他循声找去,看见不确定是幸福,还是悲惨的一幕。
眼前的院子鸟语花香,阳光明媚,顾依身着便服,赤脚走在围绕着池塘的步道,步道上嵌有密密麻麻的鹅卵石,顾依每往前走一步,就发出各种萧寅不曾从他嘴里听过的疼痛音节,嘶地、呀地、唔地,磨人得紧。
顾武和顾琉走在顾依的两旁,看架势是准备随时扶住他们举步艰难的大哥,其余两个弟弟没瞧见,院子里还有两个丫鬟在守着一鼎香炉,守香的人目的应该是不让香太快烧尽,可那俩丫鬟正拿着扇子在扇香,那肯定令香更快烧完,其中一丫鬟还说:“大公子,快烧完啦,您再坚持一会儿!”
萧寅觉得好笑,他兄弟该不是被老婆罚吧?真是可怜,顶着那破烂皮肉还没得享福,果然下嫁豪门是要付出代价。
呃,不,顾依不是嫁的呀。
“呀!萧大哥来啦!”顾叁忽地在萧寅身后出现,萧寅吓了跳,这孩子轻功不赖。
顾寺随后过来,手上捧一大盘子,整齐摆着刚出笼的汤包,“萧大哥,来得正好,我做多了呢!”他献宝那样把盘子往前递,萧寅看一眼,觉得这汤包做得和宫中宴席的一样精致,皱褶整齐,皮薄得能隐隐看见里头肉馅的色泽。
顾叁和顾寺这么一叫,院中人都听见,顾依踉跄跌出步道,俩弟弟连忙扶他,丫鬟拍掌,欢呼着说:“香烧完了,恭喜大公子!”
萧寅眼皮跳,才没烧完,他睁眼瞧见是丫鬟把香掐灭。
萧寅既然人在庄园,在场人就都没想过他是私闯,且他不是陌生人,丫鬟给他搬椅子、倒茶,加碗筷,请他入座。
萧寅来到院子里摆放的圆桌,顾寺放上那大盘子,替每一碗里夹两个汤包,萧寅不客气,坐下就吃,那口感和味道和卖相一样地好,他忍不住就称赞顾寺好厨艺,顾寺害羞地摸着脑袋,谦虚着说还不够好,奶奶的更好。
奶奶?是指王夫人吧?叫的那么亲啦?萧寅默默为这些孩子们感到欣慰。
顾依在弟弟的帮助下已经穿上鞋袜,他脚心一片青红,萧寅看着就觉疼,也有感王药真是不简单。
“你怎么来了?”顾依努力走得端正,他来到桌旁,扶着桌沿就要坐,顾武顾琉拦他,要带他去桌旁摆着的藤榻,他脸红着拒绝,对弟弟说:“大哥没事,你们自己坐下来吃。”
萧寅知道兄弟是顾面子,的确,要换作是他,也不想在自家弟弟面前趴着和义兄吃饭吧?于是就不劝阻,见桌旁凳子有放坐垫,应该不至于太难受,他比个‘请坐’的手势,拿起茶壶给顾依倒茶。
“大哥……”“慢……你慢点……”四个弟弟都很是为大哥的伤操心。
顾依不耐烦地甩手,驱散围在身边的弟弟们,撩起衣摆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