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路深是来首都出差的,华光传媒首都分公司的华光大厦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高耸入云,非常气派,喻湛开车抵达时,何路深已经站在大厦门口,专门迎接他。
分公司的诸位高层陪同何路深一起等他。
事实上,刚才何路深跟喻湛微信聊天的时候,他正在开会,开会还不忘抢喻湛的红包,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会议结束,几位高层还有事情想跟何路深谈,何路深摆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明天再说吧,我朋友马上要过来了,天大的事情都没有他重要!”
华光传媒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小何总性格乖张,特立独行,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也习惯了。
不过大家还是好奇,他的朋友是何方神圣,这么得他重视!以至于喻湛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一排西装笔挺的精英朝自己行注目礼,仿佛他也是他们的领导。
喻湛内心真是一言难尽。
上次在魔都,何路深也是搞这么大排场,让成盛开着劳斯莱斯去机场接他,那时机场的人也像此刻这样,看猩猩似的看他。
喻湛又回到了车上,坐在驾驶室里,过了一会儿,何路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喻湛载着他离开华光大厦。
喻湛一声不吭,专心开车,仿佛是何路深的专职司机,但何路深知道他生气了。从小他就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不吵也不闹,只安静的不说话。
得亏是刘嫚的表白在前,喻湛的心情再坏,也能维持在一个相对愉悦的水平线上,否则在看到那几个华光传媒的高层时,他很有可能直接开车走人,不给何路深面子。
“阿湛,我知道错了,”何路深低声道歉。
“如果我知道你还有工作,我是不会听你的话过来的,”喻湛开口说,“你已经正式从何叔叔手里接过公司,应该尽快在下属面前树立权威,不能再像以前任性妄为了,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工作永远做不完,该完成的事情我也完成了,再说我不可能像我爸那样当一个工作狂,我爸就是因为年轻时太拼了,搞得现在身体也不好,否则他也不会放权给我。”
何路深说到这里,看着喻湛说,“这么多年了,你的心病始终还在,你生我的气,也在生自己的气,你就是不敢独自面对众人的注视。”
喻湛没有说话,是默认。
他的确有心病,或许也不算病,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他就开始厌恶在陌生人群里被人围观,如果旁边有伴儿还好,他能伪装一段时间,看起来很正常,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就会觉得浑身不得劲。
所以当年,陶之遥在葬礼上看到他,悄然退场。
喻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看了许多心理医生,都没有用。
“喻叔叔他们已经离开了十四年,你该走出来了,难道你真的打算守着一家小宠物医院,把一辈子混过去吗?”
“我没有混日子,”喻湛说,“我是在认认真真的工作。”
“但你的世界明明可以更广阔,你应该和我们一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我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何路深不置可否,“你的女朋友可不想做普通人,她在网上越来越红,步子迈得越来越大,如果你继续封闭下去,和她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据我所知,她是因为家里负债才走上网红的路,而你正好很有钱,万一将来她发达了,你觉得她还看得上你吗?你不怕她把你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