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市几十公里外的私人岛屿上,仅有的一棟豪宅内安静出奇,此时正有一位身着淡紫色唐装男子站立在巨大落地窗前,他目光尖厉正观望着窗外大片草丛还有茂密的森林。
他外貌算不上俊朗却有种极具威严的气质,从外貌上来看只有三十来岁,头发乌黑茂盛脸颊上见不到一丝衰老痕迹,最显著的特征是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玉戒指,上面雕刻有许多奇怪的纹路。
在他身后正跪着一男一女,两人相貌朴素头发半白,脸上皱纹堆满穿着普通人家的衣服,同样年纪却与唐装男子形成鲜明对比。
“老爷求你出手救救三少爷吧。”跪着的妇人低头哀求着。
“三少爷虽不是我们之子,可这么多年的养育也如同亲生一般。”旁边满脸沧桑的男子眼眶闪烁着泪光。
唐装男子慢悠悠转身眉头紧皱,“满族龄还有一年,今后你们也没出现必要了,明白吗?”
两人相互对视眼,异口同声回答,“明白。”
呼唤人送走那对夫妇,唐装男子坐在豪华柔软沙发上闭目回忆,十七年前族内分裂一片混乱,同族人相互对抗险些断送家族数千年底蕴,那年自己三子才五岁,有位六道山的高人说过三子命格混乱才引发家族分裂,如若强行抚育长大活不到族龄整个宋家就要完蛋。
于是委托仆人冒充三子父母带出家族内抚养,刚才那对夫妇就是十七年前委托的仆人,对此唐装男子一直耿耿于怀,且不说让亲生骨肉度过多么艰难贫困的十七年,那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些天听闻三子为一个女人而跳楼自尽,唐装男子差点要破坏族规去看望情况。
好在长子劝阻下忍住了,这次为让三子有活着的机会,他也只能冒险出手偷偷会见那对夫妇,能不能有奇迹发生全看三子造化了。
没人想过宋晓虎一夜间会安然无恙下了床,正准备治疗他的大夫都惊异,当初送来的时候还断言即便没有生命危险,可他后背整个脊椎与盆骨都四分五裂,甚至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能喘气本身就是奇迹,谁敢奢望能救治如初。
既然好了不能拦着人家出院不是,办理好出院手续宋晓虎还郁闷,为什么自己父母没来看望自己呢?救治他的王大夫说他父母之前一直都在,今早还说凑够治疗费用动手术呢,可转眼间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封给宋晓虎。
医院门口不远角落处,宋晓虎很不是滋味坐在台阶上,手里是还未拆封的信封,他此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感觉,从金楠到父母,好像谁都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抛弃自己。
“既然放弃了我,为什么还要到处凑钱治疗我?”宋晓虎强忍着不让自己像个女人一样痛哭流涕。
倒是身体里的易武君看不惯了,“定是觉得你没法治了,就借些钱敷衍下逃之夭夭了。”
“你放屁!”宋晓虎含泪拆开信封,“我不信我会被所有人抛弃!”
打开信封,短短几行字语让宋晓虎呆住了。
“三少爷,多年养育也是受人之托,根据你族人规定在未到族龄前是不能告诉你这些的,今天受你亲生父亲要求,我们将永远不出现在你们家族人员面前,希望你能今后照顾好自己,直到满族龄那天,回归原本就属于你的家庭。”
信页随风吹动飘向了天空,一阵悲凉如无数利刃般刺进他浑身,深入骨骼伤及灵魂,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连是谁的种都不知道,愤怒又悲伤,这样的人生到底是噩梦还是被人捉弄的戏剧。
“哈哈哈,原来你是连自身血脉都不知道的野种。”身体内传来易武君嘲笑声。
宋晓虎不理会起身狂奔,他相信自己回去父母早已做好一堆饭菜等待自己呢,可回到家才知道,不是噩梦也不是假象,父母早已离去,已经和房东退了房匆匆离去,留下的只有空房,曾经这个房间一幕幕顿时映入脑海,和父亲喝着啤酒开着玩笑如同两个朋友一样和睦,也有因为考得不好被父亲训骂的画面。
房东太太的出现打断了他的回想,“哎,小虎回来了?”
宋晓虎偷偷抹掉眼泪,“张阿姨,我父母什么走的?”
“今早上,特别急,连退回的房租都没要就走了。”房东张阿姨将大拇指伸出来要给他转账。
宋晓虎并未将手机滑动出来接受转账,“他们临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