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耽搁下去,长愿进了院内,正眼便见到了坐在矮矮的木门槛之上的老妇人,她已是满面的愁容,却依旧不死心地一眼不眨盯着这边。朝着长愿走来,门口对出的方向,一副颓败的身体下,有着不愿让人看穿般枯槁的行将就木。
长愿根本不愿意承认,也几乎快要认不出妇人,这还是她的阿家吗?她才短短地离开了几天,她便一下子失掉了容色,可比就是个将死之人。
心中快时将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都抛置一边,长愿噙住了几欲垂掉的泪珠子,放开步伐,一把扑入妇人怀中,这一动作可真是让樵人那将长愿牵肠挂肚在心的妇人又喜又焦,约莫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何喜何悲。
她在害怕!怕自己身上的夭厉苦病过给了自己的孩子!早在几个月前,她便因得了一场小小的风寒而被那作恶至极到该死的病灾乘虚而入,此后小病缠身不断,接连几日都不见好转,樵夫无钱给她医治,大室也没有药品能对症下药,不过只是大室子民只会六神无主地在黑灯瞎火下过着盲人摸象的苦难日子。
樵夫两口子自然是无计可施的,也清楚地知道根本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回天之术,就在这样的年代里,两人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乖囡,我的乖囡!谢天谢地你可算是还能从那些就该遭了神谴的强盗手中逃出,活着就好!活着就是苍天有眼、善恶终究会到头!”不敢让长愿靠自己离得太近,心惊肉跳之下,心颤抖地不知要如何是好的妇人没办法不露出一丝痕迹,她畏缩退避地将长愿就要贴上来的身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