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未免太远,若真算四月樱花,摘制晒酿,步序一道不少,这一来二去,少说要到六月才喝得上一口。”秋饮冷冷清清地打住了他,一本正经地指正了他,说话的控度竟是半分半丝都抓恰地合好,严谨到却全然让人无趣至极。
“秋娘你是真的变了太多,为何变成了如今这般的生硬漠化,如果我们之间少了她,你是不是都无法和我与过去一般地相处了”酒勺一掷落下被他扔开,在酒缸的表面上砸起不大的酒花。
那一声不小的动静立刻引来了一边正弯头低腰扫雪的藤原津人和秋静两人的侧目,那两人彼此都没有表现出极为醒目的突兀,只这么静静做着观众。
秋静趴在藤原津人上面,两人靠着一棵树干而做了身形的掩护,秋静和藤原津人两人将一半身体缩在树杆后,另半个头探出,睁着一大一小的眼睛,藤原津人偷偷在下面小声劝着秋静,认为他们就这样躲在暗处偷听两人说话不是很好。
秋静置若罔闻,甚至借着位置优势,随便地朝下面的少年肩膀上一拍,“藤原,秋饮小姐和廖申大哥是不是闹掰了”
“别在这瞎猜了,我们还是趁那两个没发现,快走吧。”藤原津人拿起了树下扔着的两把扫帚,拉下秋静拍在他肩上的手,秋静被他从一个树杈根结上平安带落下地后,就看他转身就要走。
“咦唉唉唉你等等我嘛”
“走吧走吧,真是的,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突然会跟秋饮小姐发起火来吗”在后院雪地上面跑起,追上前面拿着家伙头也不回就走的少年,她的心里话在后面说出。
藤原津人听到秋静的话后真的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后面的秋静还追着他的脚步,他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静默了片刻转过身面迎上秋静,对她摊手点明出一个至关重要的点:“你觉得秋饮她会想要我们去干涉她的事情吗”
被他突然唬住,秋静停噜了一个怔愣,马上联想到秋饮的性格不甘心地点头接:“应该不可能。”
“不过老实说,我问你啊,你是不是也觉得秋饮小姐她跟廖申大哥之间关系非同寻常呢以前根本就从没听她说起过啊。”
“嗯,”藤原津人冷静地思考了几秒,最终也赞同着她的观点,然而他又将问题扔回给了秋静,“我怎么会知道呢话说这种事情,你和她认识多年,你应该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吧。”
听着藤原津人投递过来的追问,秋静只是一脸的茫然若失,自己要是都清楚秋饮小姐的事情,她还需要问他以此来更加证明自己的感觉不虚不是吗
走回廊木上,秋静和藤原津人偷空就径直坐了下来,自藤原津人在酒馆这边住下并兼职起来后,两人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帮互助更是变成一种常态,能聊的共同话题也多了起来。
此刻午间,清扫完了庭院里的一部分雪后,偷个懒说起会儿话,只是秋静的话语对象还是不变秋饮。
“你说秋饮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后院里的那两个人,这些天来给我的感觉,肯定就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女生的直觉向来都很准的”
藤原津人压根没有打算在她说的上面这上面多想不知道还探想下去。也许男生的脑回路与女生总是那般的不同,女生或多或少会在聚餐聚坐之时,八卦凑闹,但男生他们不会,在别人感情世界里的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他们不会想要去了解、在意,不是那个他们决定愿意为此而专想要在对方世界中撑起穹空的人,根本不想多管他人的感情琐碎。
但男性那种生物却比绝大多数的女性在一种催化反应的条件下,会比女性还会多产生一种念头,一旦当他想要了解、在意一个女人的情感史后,他就会产生比女性嫉妒、介怀驱逐之外的另存一种作为,涉入、逾越占据。
所以藤原津人到底也不会如秋静那样对秋饮是否存在的那些感情史那么感兴趣,只是秋静在自己耳边不断想起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用只是参与性活跃的存在应起一两句。
小木阶上,少男少女并排而坐着,聊的是有关那个男女世界的成熟话题,少女双眼被庭院满目的雪都占满,问向了少年一个让人听来在那个年纪春情荡漾开的命题,“藤原,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会有预兆吗”
“它可能会包含很多种因素,又或许就是解释不出之中,但它发生了。在所有感情中,只有你说的这种感情,是最不稳定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爱情是最难把握的,不分性别、身份、地域”
藤原津人说的自是有一番自己的感悟而自有道理,当他说出那些名词时,他原意思是指爱情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论是男是女,都有陷入其中而挣扎不出的可能,一个人的权势、财富、国籍,通通都将被留在最后。
而秋静理解的,却是有了些差入,这在她听到藤原津人说出那个“性别”之词时,脸上露出了惊震奇怪的表情之后慢慢将匪夷所思的神色恢复了过来,潜意识下,她将藤原所说的以为成了爱情可以不分性别,是指异性恋与同性恋的对待,都可以被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