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我非七情六欲皆失之人,人之常情,我也拥有。”
良久,大堂正中央内,黄木桌椅上,还坐着顺仲一个人,他埋下了头,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嘴角下憋的厉害,感觉到挫败感从心内一股一股地钻了出来。
他第一次质疑起了自己,年少的他背井离乡,离开故国,离开亲人,只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为了梦想,为了一条自己不想停歇的脚下那艰难险阻的路。
从小就无心酿酒世家继承人位置的他,也没有自己大哥的那份勤奋,他只对野外的世界感着浓厚的兴趣,野外探险是他能够将激情宣泄出来的唯一慰籍。
汗水、刺激、成就、荣誉,是每一个男人都渴望着的东西。
旅途中,结识到的朋友,喝到的酒,看到的女人,他想这样的日子不是最逍遥快活吗?何必要像自己大哥那样把整个人都与那些酿酒家业拴在一起,他由衷觉得外面的酒虽然不如家里的那么醇厚纯正芳香,但也有着最烈的气性,喝下一口,胃里刚烈而灼烧,就像他的脾性。
但父亲不支持他,或许是恨铁不成钢,少年时,他的父亲坚决不同意他放弃他们酿酒世家的事业,他威胁逼迫的手段使了不少,但他始终认为有着一个大哥继承父亲的家业,能够传承下去就好了,何必非要强他所难呢?
他甚至还默默告诉自己,下定了主意,以后自己的孩子,自己决不会强逼硬拗,做一个开明的家长,免得将来受到其的怨声。
那时候的时代虽然赶不上现在新故代谢的快节奏,网络资源数据化,但还算开放的政策和年轻人的胆大于身,加上父亲的顽固不化,让他终于决定满怀期待设想了离开故乡后出门闯荡的生活。
他说走就走,孤身分别了那座他出生、长大的城市,锦城。
没有对家里人留下过只言片语,此后也是音信全无,开始的他漂泊不定,甚至也过穷途末路的日子,但他告诉自己绝不会回去,因为放弃就是服输。
撑着,撑着,他最后来到了日本。
漂泊羁旅的顺仲最后终于流落到了异国他乡的日本,在这里,在朋友的资助下,他却开了一家酒馆,爱上了一个日本女人,最后又在朋友的举荐下,竟还是靠着在他国依借自己母语优势的这样一份工作,才能立足下来。
他第一次遇到秋静的时候,那也是在这样的十冬腊月夜里,她就在他从野外回到酒馆的路边垃圾箱旁,一小团地蜷缩在刮飞凛冽寒风的箱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