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俯身再次地压近,一时答不上来的秋饮微顿了片刻,正欲以自己最擅长的语言侧边球斜擦过去,却还是闭口不语了,她没有一个非要牵强的理由。
迹部景吾洞彻出了她真实的想法,怏怏地低头轻嗤了一声:“你真是让本大爷另眼相看。”
他离开了坐在石凳上的秋饮上空后,修长细白的长指抚上了眼角那颗让人沉迷的泪痣,冷淡而傲慢地说道:
“啊嗯,既然是本大爷要掌握的语言,当然最是精通华丽的。
“迹部君,有时候人前无与伦比的华丽其实更是出自业精于勤的华丽。”
秋饮在他的华丽咏叹调后即附声道出。
迹部景吾扫向秋饮的视线加深了些许,随后却也没有不以为然地否认。
突然一刻间,冰寒的湖面上方,钓鱼竿线的一扯一动,让秋饮回到了原本静视的水面,手疾眼快地拉动了鱼竿,驾轻就熟地收回了鱼线,一尾鲫鱼跃出水面,扑通一声落进了半桶水中。
“啊嗯,你的技术还算过得去,别扭鬼。”
秋饮正估量着桶里鲫鱼的体型大小,身侧的人已全程将她连贯不失水准的一套动作尽收眼底,不吝啬地道出了一句赞叹。
话语的落下,还是没有换回日语,迹部景吾他那标准中文口语的最后一个名词传进秋饮耳中,霎时搅混了她的漠然无谓。
拎着鱼桶的人已离开矮石凳,伸进桶里的掌心捞出里面一手的浊水,下一刻直朝着华贵青年的胸口处泼去,又忙迅疾躲开他射来的森冷视线,偏转头,一番中文又作坦坦荡荡地说来:
“一再则宥,三则不赦!迹部景吾!做人呢,可别记得什么胡七八糟的绰趣!”
“是吗?本大爷记得昨天那个不知所言的男人对你的称呼叫得很熟稔嘛!你不是照样毫无违和地应了声。”他慢慢沉下了声,带起警告的口吻:
“你给本大爷牢记在心里了:你现在是在日本,本大爷冰帝的学生,不是哪个偏角僻地说笑贩酒的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