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遮月,夜色中,只有深秋的朔风呼啸凛冽。
当段一诺到家时,厨房炖着汤,许佳木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厚实的医学书,见她回来,急忙起身,“过来给我看看,真的没事吗?”
“我又没受伤。”
她嘴上这么说,可许佳木还是亲自检查确认后才踏实放心,“我早就告诉过你……”
“妈,这次不是我主动惹事。”
“我知道,但你一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跑就好了,你和他硬碰做什么,今晚要不是顾渊帮你,你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逞什么能!”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段一诺就想去看看顾渊,和她说话也略带敷衍。
“上去换个衣服吧,顾渊睡在你哥隔壁那屋,换了衣服去和人家打个招呼,道个谢。”
“嗯。”段一诺说着,还假模假式的问了句,“哥呢?”
“我让他出去药店买点消毒水和纱布,家里药箱的东西用完了。”顾渊住在这里,难保会用得到。
“那我先上去。”
“你这手上拎的是什么?”许佳木眯着眼,盯着她手上有些脏的纸袋。
“没什么。”她说着就往楼上跑。
路过自己房间,片刻未曾停留,就驻足在了一个客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
“谁?”低低的声音穿过门,更显沉闷。
“是我。”段一诺声音有些嘶哑。
门被打开,顾渊就站在门口,灰色的羊毛衫,宽松的裤子,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色毛巾,很居家。
平素见他都是穿了一身黑衣,难得穿得如此休闲,黑眸静若深潭,凝视着她……
好像被深渊注视,随时都能被拖入其中。
他侧了下身子,段一诺就缩着肩膀,尽量不碰着她,矮身进了房间,门被关上,她心底无端紧张。
“你的手怎么样?”明明是自家的屋子,她却无处落脚的慌乱感。
“没什么事。”他单手扯着毛巾,擦了下额前的湿发,他此时也不方便洗澡,就是单手抄水洗了把脸,难免湿了头发,他随意把毛巾放在一侧,神情轻松冷淡。
“谢谢。”
“嗯。”顾渊从她身侧经过,他身上有股子味儿,热的,暖的,好似咖啡,有点苦……
却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