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见方胜疯疯癫癫的,笑道:“这孩子怎么傻了。”几乎每个人和方胜相处久了都会变得越来越随和,秋然说出这种玩笑话来,正是方胜这一特点的体现。
方胜终于止住笑,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道:“前辈,等回头再跟你细说,嘿,那八难心魔咒已经没了。我先走了。”说完方胜便冲了出去。
方胜见到那阿古斯巫使的时候阿古斯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何?”然后又低头鼓捣他的巫毒。
此时方胜正高兴,也不计较对方的这种说话方式,解释道:“早晨碰到了个熟人,在外面多聊了会。”
阿古斯并未理方胜,等把手里的活忙完了,才洗干净手,擦干之后道:“你不要以为自己咒术学得好便能轻易通过巫使试炼现在我先给你介绍我族的印法如果你理解不了那你即使通过了试炼也当不了一个好巫使。”
阿古斯的那句话方胜回味了半天才弄明白意思,不由额上见汗,尴尬道:“巫使,你教我巫术时不会也这样说话吧?”
“会。”
“我要求换老师。”
“换不了……”
方胜几乎快崩溃了,其实他也知道大巫祝让阿古斯教他肯定是早就定好了的,八成换不了,但他实在受不了阿古斯的这种说话方式,阿古斯的话理解起来太有难度,更何况是要教那本就十分晦涩的巫术。
然后让方胜饱受折磨的一天就开始了,直到晚上,他从阿古斯那连珠炮似的语言中才弄明白了点印法的意思。等阿古斯说出那个“走”字时,方胜如蒙大赦,揉着太阳穴一溜烟跑了出去。
回去之后秋华已将那间屋子又稍稍布置了一下,一见方胜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不由一惊,问道:“你怎么了?”
方胜苦笑道:“给我安排试炼的那个巫使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竟然要么只有一两个字,要么四五十个字不带停顿的一连串往外蹦,理解起来差点没把我给累死。”
接着方胜就把阿古斯的情况详细地向秋华说了一遍,听到最后秋华也笑了起来,不过她却比方胜想得更远,微一沉吟便道出了症结所在:“他是在练巫咒。”
“啊?”方胜一惊,然后便凝神沉思起来,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喃喃道:“怪不得他语调都不怎么变化,原来只不过是为了练语速。”
“如果你说的巫咒施展得越快威力便越大是真的,那此人很可能从小就这么说话了,改不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方胜暗想了一下,假若一个人真从小就这样说话,还真不得了,这般练法,那念起巫咒时该是何等快法!想着想着不由叹道:“怪不得巫使要比巫祝高上一阶,连平时说话都在练!”
“也未必每个巫使都是这样,那大巫祝给你安排了这么个巫使,想来不无刁难之意。你以后可要加倍小心了。”
“嗯,那是自然。我本就是外来人,他们防着我也是正常。嘿嘿,不过他们哪能知道,我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学巫术。”忽然间,方胜觉得自己很阴险,便干咳两声打住了话头。
秋华早已经把方胜当成自己的子侄看了,虽知道他此时想的是什么,也不忍心责备,只道:“你见机行事就好,既然他们算计你在先,回头你算计他们时也不必过意不去。”说到这秋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教方胜学坏,不由笑了起来。
“嘿,那是自然,如今还有半年时间,我可得好好学学那巫使的本事,反正将来总是要跑的,我的巫术强一点,将来被巫使追杀时自保的能力便强了一分。”
“嗯。对了,你白天说那八难心魔咒没了是什么意思?”
方胜一听又笑了起来,接着就尴尬地把自己当时受术时的经过以及后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秋华直听得目瞪口呆,只觉此事实在太过离奇。她暗自猜测,只怕方胜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躲过这八难心魔咒的人。
然而方胜当时的情况实在凶险万分,秋华想了想,也觉得方胜如果老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对将来的进境实在没什么好处,便道:“若我所料不差,当时假若你不是走了神,而是嘴里念着誓约心里却想着别的事,那么八难心魔咒将很可能一举将所有威力爆发出来,说不定当场就把你的神智震散了。”
方胜自然也想过,此时听秋华又说一遍,也忍不住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