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气氛的微妙变化，让程京京不自觉地转了下头，一下就看到了衣帽间门口的顾凌霄，她急促地低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一旁的衣服抓起来挡在身前，待程京京再次抬头，顾凌霄已经转过了身，一向低沉沉稳的声音似乎有了些慌乱，“抱歉，我只是见这边灯亮着……”
程京京心跳如擂鼓，脸颊也泛着红，手上动作倒是不慢，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衣服都穿好之后，程京京才觉得安全感重新回来，她倒是没有多少怒意，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穿好之后，才低声，“好了。”
顾凌霄很低地‘嗯’了声，他转头看了程京京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我去拿手机。”
他语速很快，说完就很快迈步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程京京的错觉，她总觉得顾凌霄的身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程京京眉眼又纠结起来，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一晃眼，程京京倒也在顾氏总部里上班了好几天了。
这几天也就一直都没能去拳馆。
倒是让程京京的父亲程谦益都有点不习惯了。
拳馆里的生意一直都还不错，也有拳师在教，程谦益坐在一旁颇有些无所事事，也有点提不起劲儿。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的时候，程谦益立马拿起手机，满脸喜色的，待看清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时，他脸上喜色顿住了，消去了很多，不过倒也笑着接通了视频通话。
在程谦益接通视屏通话后，手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苍白/精致的面容，乌黑色的短发，身姿挺拔，身上穿着熨帖的西装，背景看样子是在办公室里。
沈济州早些年还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现在却充满了凌厉的感觉，再也不会让人误会了。
不过因着和程谦益视频，沈济州的表情还是比平时柔和多了。
在视频通话接通后，他率先勾唇笑着打招呼，“程叔。”
程谦益笑着应了，“哎哎，最近工作挺忙吧？”
沈济州精致的面容因着笑意显得亲和多了，“嗯，这些天在忙一个项目，拳馆生意怎么样？”
程谦益答了，两人本来就都是直男，说了几句话，就安静下来。
还是沈济州忍不住，笑着开口问，“怎么今天京京没来拳馆吗？”
程谦益听到沈济州提到程京京的时候，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去顾氏公司上班了，嫁了人还是不一样了啊。”
沉浸于自己情绪里的程谦益没有看到手机屏幕上沈济州在听到他的话后，眼底瞬间的风起云涌。
沈济州眼底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哦，竟然是去顾氏上班了吗？”
程谦益又叹了口气，“女大不由爹啊。”
两人又说了几句之后，沈济州便挂断了通话。
他的视线落在了办公桌上的相框上，相框内的照片正是沈济州和程京京两人的合照，是在公园里，春光明媚，偶有落花，程京京站在沈济州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歪头笑得明媚极了，倒是沈济州精致的面容有些苍白/阴郁，隔着照片都能看出他的紧张和僵硬。
沈济州视线停驻在程京京的身上，眼眸情绪起伏不定，很快所有的情绪都被坚定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