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晌后,商贾提议道:“我出一千两纹银,你将这鲛人卖予我如何?”

    奇货可居,摊主自是不肯。

    商贾再次出价道:“两千两纹银如何?”

    见摊主不作声,商贾出了一个自己能承受的最高价:“五千两纹银如何?”

    摊主对于商贾的出价并不满意:“一万两纹银,童叟无欺。”

    商贾并不想用一万两纹银买下这幼鲛,幼鲛的用途惟有产珠而已,且这幼鲛脾气倔,明显是个麻烦。

    是以,他仅仅买下了其中成色最好的十颗鲛珠,便离开了。

    温祈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却仍是蹲下了身去,凝视着幼鲛道:“我要如何做,才能救你?”

    幼鲛果然毫无反应,若不是幼鲛的后背正因为吐息而微微颤抖着,他都要以为幼鲛早已殒命了。

    他不由叹息,下一瞬,幼鲛的视线突然向他投射了过来。

    他正欲出言,耳中居然钻入了一把尖细的声音:“奴才拜见陛下。”

    幼鲛应声消失无踪,碧蓝的池水立即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沉于池底,仰起首来,便能隐隐约约地窥见暴君的身形。

    他全然不知暴君此来何意,自己是否该当自觉些,浮出池面?

    他正思忖着,腰身猝然一疼,整副身体即刻不受自控地被提了起来,想必乃是内侍所为。

    他并未挣扎,出了池面后,因站立不能而坐在了池畔,鲛尾大半浸于水中。

    应是由于这副身体的缘故,他舍不得离开池水。

    他垂着首,望着池面的层层涟漪,片刻后,暴君已行至他面前。

    他承受着暴君的视线,心下忐忑。

    暴君并不让他好过,命令道:“你且将鲛尾从池水中抬起来。”

    他发自内心地不愿听从暴君的命令,然而,他现下全无反抗之力,为了活命,只能顺从地将鲛尾从池水中抬了起来。

    他当然想过不若装作听不懂暴君所言,但他害怕惹暴君不悦,当场丢了性命。

    鲛尾一离开池水,他顿觉浑身不适。

    不适之后是一阵凉意,难不成暴君已对他动了杀心?

    他大着胆子以眼尾余光望去,未料想,暴君手中之物并非利器,而是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