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没耍什么花枪,直接将东宫与恒王府派来的人与金吾卫混编,共同担负春祭期间巡防猎场的任务。
这举动看起来格外坦荡,东宫和恒王府都很满意,之后的日子至少在表面上就一派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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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城离雍京不算远,但位置险要,水、陆两道四通八达,有二十万以上精锐卫城军长期在此驻扎,往西可控蛮族,向南拱卫京师。
而城外猎场是齐国最大的皇家猎苑,既有广袤草原,又有起伏山峦,地形丰富,可供日常练兵,春秋两季的相关仪典也惯例在此举行。
二月初十下午,众人随齐帝抵达猎场,提前入住小
行宫养精蓄锐,以便后天能精神抖擞参与仪典。
此次皇后留在了京中,伴驾出京的是淑贵妃。
齐帝车马劳顿,到地后便在淑贵妃的陪同下安置小憩,未再露面。
而大多数女眷经了四五个时辰的路途颠簸,此刻也在各家的临时居处闭门不出。
李凤鸣坐了一路马车,周身不痛快,便带了辛茴出来四下闲逛,舒活筋骨。
步下行宫门前长台,便有一队队巡防的士兵交错往来。
没走出多远,就遇到几个年岁不大的世家小公子们正嘻嘻哈哈找乐子消遣。
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一群半大小子扎堆,又无大人在旁约束,闹腾得很。
但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再闹也知轻重。有人认出李凤鸣是淮王妃,便远远行礼问好。
李凤鸣虽没分清谁是谁,还是耐着性子一一还礼。之后便与辛茴绕了路,走去附近水泡子旁的观景台。
这头僻静许多,又是天生天养的景致,不见半点匠气,临风极目,顿觉胸中疏阔恣意。
辛茴笑道:“我原以为殿下出来是想寻淮王。”
上个月先是李凤鸣带着萧宝珍在府里玩了一旬,之后萧明彻就开始筹备春祭诸事,很少在府中。
偶尔深夜回府,最多也就在李凤鸣的寝房睡上两三个时辰,话都说不上几句。
李凤鸣拢了拢披风,嗤之以鼻:“寻他做什么?我都快想不起他长什么样了。”
这天夜里,萧明彻丑时才进房,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天不亮又起身出去了。
他起身下床时动作很轻,但李凤鸣还是被惊醒。
不过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听着他刻意放轻的一应动静,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李凤鸣才无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