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对待那群被俘虏的海寇上,尉迟鸢同父兄产生了分歧:
尉迟家的两位将军总认为海寇也是因为沿海一带民田相并而被迫出海谋生,应当给他们另谋一条生路。而尉迟鸢似乎急于回京,反而想要将这帮人统统杀光。
听闻尉迟小姐是接到了母亲的家书后才变得如此激进,事情也多半是和她痴恋了半生的宁王有关。
哼着小调涮着肉,顾辞知道尉迟鸢又快要班师回朝。
这会儿看见李君过来,顾辞心里更加畅快——即使是尉迟鸢回来,倒是她和苏婉相争,他正好从小楼的密道中逃脱出去:天下之大,总会有一块地方可供他苟命。
“事情都办妥了?”
“幸不辱命。”
“那感情好,”顾辞笑着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过来坐。”
“属下不敢。”
“让你过来坐就过来坐,”顾辞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难得今天开心,你也算帮了我不少忙。”
李君还是没有动。
端着酒杯挑眉看了看这个影卫,顾辞“啧”了一声:
“你们不是都要服从命令的吗?”
“……”李君立刻低着头拉开凳子坐下。
满意地看着给李君倒了一杯酒,顾辞正准备将一块涮好的肉送进最终,便陡然间有一道利刃破空而来——
李君眼疾手快扯着顾辞离开了桌边,但是站在旁边伺候的管事就没有那么好命:
极快的剑影闪过,管事的颈项上只闪过一道血雾,然后脑袋就搬了家,正好掉进了那咕咚咕咚作响的铜锅里:溅起无数热汤。
顾辞白了脸。
倒不是因为这吓人的人头汤,而是那柄快剑以及快剑的主人。
他又认得。
怔怔看着铜锅中翻滚的人头,顾辞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勉强自己镇定地取出巾帕来擦了擦嘴后,才抬眼看向持剑立在树上一个黑衣蒙面的姑娘:
“唐怜,多年未见了。”
“呵,也不是很久,”姑娘摘下了脸上的黑纱,“三年未见,王爷依旧耳聪目明。”
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顾辞深深地闭了一下眼,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惊讶了:
唐怜,也是他穿的某一个广告里头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