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衣服也她一人洗。
最近马老太还特废水,洗头发勤,洗脚勤,换衣服勤,还总挑剔屋里有灰,炕席得擦。
在朱氏看来,她干这么多活,就没人说一句好,也一文钱没有,白干。
真的,真不如抽空就打鸡蛋。
瞅瞅,这又给她送来,让她给胖丫做衣裳。
此时,朱氏盘腿坐在炕上,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边做宋茯苓的斗篷,一边自言自语道:
“那钱氏,不是会一手好绣活吗?
城里人,往常回老家,针线不离手,做那些花样,身上裹的穿的,稀罕死个人,她和大嫂连见都没见过。
这怎的,又说针线活不行了哪?
扯谎都不会扯,就说不乐意做得了,欺负我得了。
再说了,当初老三不是还说,钱氏不参与挣工分,是为了绣荷包多挣银钱吗?
眼下钱氏连衣裳都懒得做了,能绣荷包挣银钱?
糊弄鬼哪。
别和她说,那回右手伤了,然后就针线活不行了,怎的,伤着骨头啦?不就是留个疤嘛。”
朱氏用针挠挠头发,挠完继续缝衣裳,也继续吐槽道:
“我看不是伤着手了,是伤着头了吧,咋不把吃饭也忘啦?”
总之,在朱氏眼中,钱氏说手艺不行,手伤了后,做活就不中用,属于是懒得找借口的行为,都不尊重她这个二嫂了。
可她抱怨再多又能咋,钱氏只要能说服老太太,就等于她头顶上压着一座大山。
“嗳呦,”朱氏急忙小心翼翼放下针,用手抚了抚面料。坏啦,她这双手太糙,给人好料子都刮得能看出来了。
不行啊,得下地,找点油抹抹手再做。
要是这样做完送去,别再费力不讨好。别婆婆再骂她不安好心肠,钱氏也得背地里和婆婆嚼舌根,说她坏话,说她是故意的啥的。
她倒是真想故意,都恨不得一剪子下去,给做个屁,凭啥给做衣裳,抽空打鸡蛋都能挣二文。
可她敢吗?她男人就得捶死她。
金宝也得说,娘,怎恁坏。大丫二丫也做不成蛋糕了。
好命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