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胆肥的。”
“可不是?说他家又不缺粮,何苦来的。”
“能省点是点吧,还不道咱村里正是个啥样人?”
“是,他收鸡都扣掉鸡毛的斤两呢。”
“嗳?就他大儿子大儿媳,不管他吗?那么牛气,那不是什么侯府嘛。就即便他贪了,不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怎还给撸掉?”
又有那喜欢装明白人的人站出来,用胳膊肘碰碰身边人,小声告诉道:
“指定是递过话了,这才只撸掉他,没让丢脑袋。要是换作旁人,”
此人边说话,边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就得一刀下去,脖颈子呲呲往外冒血。”
任公信才被二儿子搀扶前来,就听到这话。
当即,差点给他气个倒仰。
他老脸通红,一把扯掉头上的抹额。
戴抹额出来,这不是想告诉大伙,他病了嘛。
一手捂着脖子,“?苏老三,说的是人话不!”
“欠揍是不是,”任子玖将说“呲呲冒血”的苏老三一把推个跟头。
两个衙役立即抽刀:“干什么,当我们是摆设。”
任公信气的呼哧带喘,一把拽住衙役的胳膊:“敢问官爷,我犯了什么大错,我病着,一直在家病着,我什么也没干啊!”
气的直跺脚,头上的鬓也跺乱了。
任尤金的大儿子抢过话:“公信叔,别难为官差啊,不会是又要拿那个出息的大儿子压官差吧?为啥,这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就因为啥也没干,才换了我爹。”
“我说狗剩子,”一名老者也忽然插话道。
狗剩子?
才到位的宋福生和宋阿爷,面面相觑。
四嫂子她男人,极其小小声道:“听说公信叔的小名叫狗剩子。”
“当不当里正,我不管,头年的鸡钱,是不是得给村里人结算了?”
任公信脸红脖子粗:“三叔,是我亲三叔,告示贴在那,我下来了,能得了什么好?眼下,在大伙瞧热闹的时候,和我提银钱?”
老者也一脸不耐烦,驼着背,冻得直吸鼻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