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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眺直接说:“老师,这个编舞我们不太同意,希望可以更改所有人的位置安排,至于何茗茗的位置,同队就是队友,我们一般通过队内battle来确定分part的优先序列的。是什么实力,就拿什么位置,我们比较喜欢这样子。”
崔渺说:“绿叶衬红花?不需要的。”
何茗茗忙不迭接话:“我觉得我站边上可以的,完全可以的,我真就是那个衬红花的绿叶,不该在边上嘛。”
李老师并不是口才太好的人,被几个学员一通质问也来了火气,硬邦邦地怼回去:“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劈里啪啦得出这种结论,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退一万步说,这期你们有嘉宾过来一起合作,给他们一点优待不也很正常么?再说我们编排都是看上面要求,上面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这次的舞都是王制片审核过的,和《舞王》的合作是她亲自去谈的,王制片很重视的,你们不知道吧?不如出去了解一下别的小组情况,都一样的。我也不是不同意改编舞,但按你们要求改那么多,工作量太大了,还是别这么为难老师,好吗?”
事情到这里有点陷入了僵局。
蒋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老师不太合作的情况,前面两个赛段,编曲编舞老师都非常nice,哪怕她们练着练着要求加一堆小道具,也都在确认舞台效果很好的基础上帮助她们设计流程。但是这赛段曲目是随机抽选的,编舞一般在两三周前就确定了,合作的老师也刚好不是熟悉的那几个,越发显得难以沟通起来。
但是,难以沟通并不是根本问题,问题是,因为来了个男学员,她们五个人使用的舞台被动让出了一半的好站位,本来这些站位时间可以由除C位外的人平分的。这是节目组大boss王制片的意思?
蒋眺只想问一句,凭什么啊?这明明是个女团节目,主打的就是女孩子们的真人秀和表演,公演舞台还是最重要的表现途径,就这样给个‘优待嘉宾’的理由就要分出去给一个外来者?她们每天泡在练习室里,容忍镜头从宿舍拍到舞台,是想要在节目里走得更远,争取的不就是多一秒的表现时间吗?
说白了差不多就是性别歧视了,‘男的来了,男的重要,好的先给他们,剩下那点你们女孩子分分也够了,要懂事’。
但是这么憋屈,蒋眺不会忍,她们彼此很了解,都不会忍。
那就只能越过这位李老师,再向上去争取了。
也就是一段短暂僵持的沉默,蒋眺看看队友们的表情,就语气缓和但很坚定地说:“谢谢老师的讲解吧,排舞可能要暂时停一停,我们还是希望先跟导师和节目组沟通一下。”其他几个人都点头,角落里何茗茗弱弱地举手赶紧表态:“我也,我也同意,我都可以!”
李老师也没想到这几个学员态度真就这么刚,但他也知道,这个事情闹到上面,他很可能也会挨骂,拍摄这么多期以来,任何组别任何排名的学员对舞台有意见都是可以提的,只要合理就可以改。但这一次责任也不在编舞身上啊,他也有听到些风声,《舞王》四位学员中有一位和王制片有点七拐八弯的关系,是王制片一力促成了这一期合作节目的策划和筹备,亲自过问公演歌曲的选择和舞台设计,还亲自指定的编舞模式。
他们这个级别,也就是几百号人节目组中的一个螺丝钉而已,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呗。学员们就更加了,除了听节目组安排外还能做什么?李老师张嘴就想说“我合作了好几期了,别的同学都没什么,怎么就你们这么多意见?”一看蒋眺微笑的表情,嘴里卡了卡没说出来,甩下一句“那也行,我这边就等你们跟上面沟通去,上面说怎么改我肯定配合。”有点气冲冲地走了,回头就跟上一级主管提了这回事,没多久,蒋眺这组学员对要求重新分配舞台位置的事情传
到了王制片耳朵里。
练习室里安静了。蒋眺背着手抿着嘴,视线低垂看着脚尖,前进几步后退几步,然后问其他人:“你们怎么想的呢?目测其他小组情况差不多,像李老师也说,都编的是1男+5女呢。如果争论的结果不能接受,你们几个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崔渺靠在镜墙上,冷淡吐出几个字:“那就退赛。赔钱。”
王靓很为难:“虽然我也很想这么硬气,但后边还有公司呢,没那么容易说不干就不干的。”
何珂说:“你们都签了什么约?我和蒋眺经纪约都在美林,和节目组签了拍摄约到三公的,至于出道约还没找我。”
“都一样。”蒋眺猜测:“应该三公后半段会找我们谈出道,毕竟我、珂和喵喵的位置比较稳。我个人也非常不喜欢这种情况,就很奇怪啊,外面来个男的合作舞台,镜头就要给他让一半?为什么不让他们单独搞个舞台,非跟我们挤一起?”
‘外面来个男的’何茗茗努力把自己缩在墙角,可怜巴巴地对大姐头们投来的各种目光回以无辜的笑。
Sophia努力理解大家的话,然后说:“我会为不公平退赛。合约里给每月三千元,做舞台和推广工作,我履行了很多周。如果现在离开,我要赔50万元。没关系,ok。”
蒋眺回想了一下:“我的合约里面是说,非意外退出的话,少拍一期赔20万,价格还要低一点呢。加上三公和决赛前的缓冲周,40万,还行,不是太贵。”她扭头问何珂,“你海选排名好像六十几来着,入营的约是不是更便宜。”
何珂点头:“对,那时候62名。到三公为止,提前一期主动退出赔10万。”大家开始惊叹“何珂好便宜哦!”,嘻嘻哈哈地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