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荣用力回握,道“孩子,冷静下来。”
严方任抬手捂住脸,垂着头,向后缩了缩,稍微安静了一些。
“那你是真的和薛琳琳?”第五荣见他稍微恢复,怀疑地问道。
严方任抿紧嘴,摇摇头。
薛琳琳话音刚落时,第五荣也被惊到了。等回过神来后,他压根就不信薛琳琳说的话。严方任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底线在哪儿他再清楚不过。
何况,第五荣实际上也不关心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甚至对婚期都无所谓,两方有个关系挂在这儿就够他用的。若是薛琳琳真的和严方任做了那种事情,对他而言反而更有利。
他在意的其实是别的方面。
第五荣叹口气,声音了含了一丝慈祥“我信你。刚才我要不下狠点手,薛老那里凭你自己过不去。”
严方任放下手,莹润的眼里还残存惶恐,木木地道“多谢堂主。”
第五荣嘉奖一般拍拍他,问道“薛大小姐在信里还提到你的一个朋友?她倒是忘了名字,只记得有个青字。那是什么人?哪儿来的?”
之前第五荣没在信里提及此事,严方任还以为薛琳琳给他留了点面子,没说。没想到她啥都说了。
一到三奇青的话题,严方任眼中最后一点惶恐退去,打起精神应道“中原余与之所相逢,非世家子弟也,是以不曾闻于世人。”
这样的回答,第五荣自然是,不能全信。他手指摩挲着严方任的手背,继续问道“孩子,至少说出他的全名和来历。”
严方任见不能糊弄过去,就随便编了个带“青”的名字,说是中原一户普通人家的幺子,自幼体弱多病,被父母送去习武强身健体,方才活到成年。东拉西扯一通猛吹,差点把自己都给说信了。
第五荣依旧是有些疑问,手指暗中输入一股内劲。严方任感觉自己皮下像是立起了千万根针,在跳着把他的皮肤和肌肉分离开来,再加上之前未退的药效,登时浑身颤抖,脸上失去了血色。
见他嘴硬着不松口,第五荣总算姑且信了。严方任向来不敢反抗他,现在到这种程度还撑着,至少得有大半是真话。
于是他松开手指,撩起严方任的碎发放到耳后,循循善诱“孩子,别怨我步步紧逼。惊风阁是什么地位,外面的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他复叹口气,悲悯道“你想想,这么多年,你的所谓朋友最后不都要对你或对惊风阁不利,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
是的,这就是第五荣对于那些横死之人的说辞。
严方任没有针对这点发表什么意见,顺从地点点头,总算是把三奇青这关给过了。
他的顺从让第五荣很满意“你还太弱小了孩子,我都是为了你考虑。”
严方任把这些话听了进去,竟颇以为然。如果他再强大一点,所有事都能迎刃而解。第五荣养育他多年,不管生气与否,总归是为了他好。
第五荣又继续说道“不仅是我,阁主也一直很在意你。你可一步都不能走错,辜负了我俩的期待。“
印乐知被搬了出来,严方任也没什么脾气,反而隐隐感动之余愈发仓皇,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的关注。
第五荣敲打完毕,喝了口水。
严方任端坐着,迟疑着,想到薛琳琳那档子事,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想法,总不能耽误别人一生,便说道“然薛大小姐一事,方任确意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