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金昌兴站在窗前呆呆地发愣。
屋漏偏逢连日雨,现在的铜价就在万元上下徘徊,高的时候也不过就是,000元到,000元,低的时候却达到过,000多元,怎么看都是越走越低的感觉。
如果没有别的负担,这样的铜价完全可以保证南方集团每年的利润比以往更好,日子比以前好过。可问题是新买的这座矿山成本太高,按现在的矿价销售,造成的亏损越来越大。
原来他想这座新矿山可能会是一个金娃娃,可没想到现在这座矿山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每个月都要吞噬集团的巨额利润。
这还不算完,买这座矿山时向银行借的巨额贷款,每个月都要产生很大的一笔贷款利息。
今天以前的三次加息,就已经让金昌兴有些承受不住了,今天早上一到办公室又听到第次加息的消息,金昌兴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都知道做企业增加利润的办法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开源,另外一个是节流。
开源是金昌兴最报抱希望的措施,可这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铜价的上涨上,铜价要是不上涨,一切都是空想。
到现在为止,金昌兴幻想着铜价上涨的这个美梦已经做了一年多,可是市场却一点也没有给他实现这个梦想的机会,铜价每一波上涨的高点越来越低。
这每一波铜价上涨的高点,从最开始的万多接近万元,到后来的刚刚能突破万元,再到后来的接近万元,现在是能过了万元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铜价的上涨是一切的重中之重,只要铜价上涨到他希望的位置,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包括新矿山的亏损,都会被铜价的快速上涨全部迎刃而解。
可现在铜价在这么个尴尬的位置上,却让很多原来不是问题的问题都变得极端让人头痛。
就说节流这件事儿吧,因为铜价的低迷,使得新矿山的亏损越来越大。而这些亏损跟一般的经营性开支不一样,那些经营性的开支是可以人为调整的,勒紧裤带就可以省下很大一笔来,可是这些亏损不是你想减就减得了的。
能产生利润的地方,因为铜价的低迷利润比预期的越来越少。也是因为铜价的低迷,被吞噬的利润却越来越多。
南方集团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蓄水池,入水管进来的水逐步在减少,可是排水管出去的水却越来越多,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这个蓄水池里边的水早晚有一天会枯竭的。
现在的南方集团内部虽然还说不上怨声载道,可是金昌兴已经听到有些风言风语了。在这些风言风语中,不乏一些说得很难听的话语,把自己形容成一个罪魁祸首,断送了南方集团的大好前程。
在管理层开会的时候,他从薛晨志、黄洪亮,郑国瑞等高管的脸上也能看出一些异样来。
在新矿山的问题没有暴露之前,手下的这一众高管对自己那都是言听计从的,眼光里都是尊敬和顺从。
可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眼光里的尊敬和顺从渐渐地变成了质疑。
以前在会上,金昌兴的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都纷纷面带微笑地迎着他的目光,生怕错过了引起他注意的机会。
可是现在,事情慢慢起了变化,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都有意无意地在躲避他的目光。
众人看他的时候,也从原来的正视慢慢变成了从眼角斜视,而且这种观察还是偷偷的,尽量避免和他的目光相遇。有时候金昌兴甚至能从这些目光中看出一丝不屑的意味来。
这让一直高高在上的金昌兴体会到了一丝世态的炎凉,他完全没有想到以自己董事长之尊,居然会被手下人这么的鄙视。尽管他有时候很想骂人,可仔细一想,还是忍住了。
尤其是对薛晨志,他再也不敢随意耍自己董事长的威风了。因为他知道,要是换做他自己,因为别人的失误,每年要吞噬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大笔利润,他自己也不会愿意的。
现在薛晨志的冶炼厂是维持南方集团正常运转最大的利润来源,如果冶炼厂出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不知不觉间,在有些大事的的决策上,金昌兴甚至都有点儿看薛晨志脸色的意味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