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妧便捧着抄完的《华严经》前往静安居。

    她熟门熟路地跟幼林打了个招呼,请他代为通传,幼林却直接伸出了双手。

    “师姐是来送《华严经》的吧,尊者交待过,师姐来的话把东西给我就行了。”

    清妧没有直接交给他,而是道:“我还想拜访师叔,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吧。”

    幼林垂着头没看她,也坚持着:“尊者近日不见客,师姐请改日再来。”

    清妧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东西交到幼林手上。

    一连几天,清妧去静安居拜访,得到的回复都是容泽不见客,要么就是不在。

    她自认之前的举动不算出格,怎么就激得这人连见都不见她了。她没有办法,只能在佛经课下学时去堵容泽。

    几日不见,容泽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冷了些,微风轻扬起他的衣角,清妧甚至觉得他不似人,而似什么画中精怪。

    美丽,却没有温度。

    她猛地出现挡在容泽身前,心中多多少少也有点吓他一下的恶趣味,想看容泽会不会“花容失色”。然而她刚一动作,容泽便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她。

    “……师叔好。”

    容泽没什么回应,绕过她便要继续走。

    清妧哪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不由拽住他的袖子:“师叔在躲着我?”

    容泽冷冷扫她一眼:“放手。”

    “我不放。”清妧势要容泽给她个说法。就算不为了任务,她辛辛苦苦抄的书册也不能打了水漂。

    容泽胳膊一甩,轻而易举便震开清妧,继续向前。

    清妧再次追到他身前,问:“师叔避而不见,可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要忙?”

    容泽脚步微顿,而后淡淡开口:“正是。”

    “好。”

    清妧点点头,摆出一副善解人意不再纠缠的样子,却在容泽想要离开时伸出双手:“既然师叔有要事要忙,想必没时间看那本《道经新解》,不如给师侄再看几天。”

    容泽:“……”

    他脚步再次顿住,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本《道经新解》比《佛经释义》还要精妙,光是第一篇他便回味了三天,只觉处处都能体现出其中道理,对于后面的几篇,他更是既想看,又舍不得看,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给清妧?

    清妧笑眯眯和他对视,像是一点都没在乎他之前的回避和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