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剥橘子,是他吃过最甜的橘子。
清妧狐疑地看着容泽,简直怀疑自己跟他吃的不是同一个橘子,有些不信邪地又拿了一瓣放入口中。
还是让人无法承受的酸,这个季节橘子刚刚成熟,新鲜是真新鲜,酸也是真的酸。
清妧酸得眼泪都出来了,忍不住道:“这个橘子太酸了,师叔怎么吃得下去。”
“还好。”
清妧若有所思:“原来师叔爱吃酸一点的橘子。”
容泽垂下眸。
他不喜欢。
可要他现在解释说因为清妧才吃,他也说不出口,便默认下来。
他内心酸甜交加,脸颊上却猝不及防被人亲了一口。
转过头,少女笑得清甜:“这橘子实在是太酸了,只好亲师叔一口,尝一下甜味。”
容泽脸上刚刚降下去的热度,倏地再次回升。将最后一瓣橘子吃完后,他捧着花瓣状的橘皮,有些不舍得丢弃。
清妧还在一旁看着,容泽觉得自己这种行为着实有些好笑,便将橘皮放回桌上,等下有人来打扫马车时,自会收走。
虽说想开了,但他放橘皮时却依然小心翼翼,不像丢弃垃圾,反而像是在摆放珍贵的艺术品,双手捧着,放好后还整理了一下形状。
他内心闪过这许多,清妧自是不知,她的目光只落在容泽形状优美的手上。那双手白皙修长,因着伸手的动作,衣袖向上移了寸许,露出衣袖下紧紧缠绕的绷带,绷带上还隐隐透出血迹。
清妧的目光停滞片刻,想起这是那天被顾念伤到的地方,不由抓住容泽的小臂,拉开他的衣袖仔细查看。
“这伤是怎么回事?”
顾念再怎么急也只是个小孩子,容泽也闪避了些许,所以只是伤到些许皮肉,怎么会过去七八天还在渗血?
容泽动作微顿,然后拂开清妧的手道:“皮肉伤,不碍事。”
清妧:“我知道是皮肉伤,我问的是,为什么皮肉伤这么久还没好?”
容泽摇摇头:“不知。”
清妧:“……”她看着像是傻子吗?
好像容泽身上的伤总是好得很慢。
想到他小时候经历的那些,清妧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拉过容泽的手为他解开绷带。
“没好就应该勤换药、小心照看啊,你还就这么缠着,还写书翻书,一点不顾忌,是担心自己好得太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