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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傅墨玉突然出现,聂林语心里郁闷之极,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他怎么还阴魂不散啊。
面对聂林语的嘲讽,傅墨玉淡然一笑,眼睛盯着高台上的娇蕊,嘴里说道:“知好色则慕少艾,原是人之常情,傅某是男子,来看花魁亦是常事。”
聂林语差点气死,他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是女子,来看花魁就是变态咯?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跑到青楼瓦肆看花魁跳脱衣舞,难道不觉得有碍观瞻吗?”
傅墨玉分毫不让,“本朝并不禁官员寻欢作乐,倒是郡主,女扮男装去酒楼吃个新鲜也还罢了,即便传了出去,大家也只会说您年幼喜欢玩闹,可若是来这青楼看女伎……”
他话还没说完,聂林语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对上傅墨玉,她就从来都没有占过上风。
“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的着吗,我告诉你,若是今儿个这事传了出去,必定是你说的,我不会放过你!”
“这可难说啊。”傅墨玉折扇一指,聂林语急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郁闷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远处人群里正如痴如醉看着娇蕊姑娘的,不就是刚才那个胖子杨中吗?
不想他竟也来了。
只不过杨中忙着看花魁,根本顾不得周围都有谁,是以还没注意到聂林语,然而饶是如此,也够聂林语害怕的了。
杨中可是把她误认成聂尘霖的,待会若是不小心被他看见,这胖子铁定以为是聂尘霖偷偷进城来逛青楼,这名声可就好听了,京城里谁不知道聂王爷对聂王妃一往情深,家里别说侧妃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结果他们的宝贝儿子就去嫖妓。
聂林语宁愿自己的名声比现在再坏上一千倍,都不愿连累了聂尘霖,前世里,她对亲人们犯下的罪孽还少吗?
想起自己刚刚重生时的宏愿,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她只觉得狼狈不堪,又恨自己无能,竟然不能大杀四方,还是这样弱小,无助,且无奈。
大约是她的伤感感染了傅墨玉,傅墨玉竟然没有再嘲讽她,而是低声说道:“你放心,晾他不敢多嘴,他若敢多嘴编派聂王府世子爷的不是,不用聂王爷出手,他爹先把他打死了。”
聂林语瞪大了眼睛,青葱一样的玉指直直指向傅墨玉,“你……你……”
这个家伙是鬼吗,还是他上辈子是自己害死的,怎么就阴魂不散了,原以为他是这会儿才出现的,没想到刚才自己当街阻拦胖子耍威风的时候他就在了。
他居然还知道胖子把自己错认成了聂尘霖。
此时高台上的娇蕊姑娘已经弹完了曲子,再次站了起来走到高台的边缘,静静的对台下一笑,顿时众人都开始高呼,聂林语顾不上跟傅墨玉计较,急忙抬头看着。
越看,她越像昭妃。
而且聂林语觉得,这娇蕊姑娘的气质,看着竟比昭妃还端庄些似的,若是让她跟昭妃站在一起,估计大家都会以为她才是娘娘呢。
想到这里,她不免狐疑的看了看身边的傅墨玉,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逛青楼的,莫非他是专程为娇蕊来的?不对,聂林语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傅墨玉是个外臣,且又不是皇亲国戚,他哪有机会见到后宫嫔妃呢?
她想出了神,就没听见那老鸨子在说些什么,就听见周围人又开始出银子了,这次出的比之前多了,一个穿了见酱色长衫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在大喊,“我出一百两。”
“当啷”一声,随着银子砸在托盘里的清脆声响,娇蕊姑娘站在高台之上,褪下身上的一层轻纱,玉手微扬,那轻纱飘飘洒洒飞下高台,冲着出钱那人去了。
那人大喜,忙伸手接了抱在怀里,放在鼻子底下嗅个不停,神情猥琐至极,周边就有人凑趣,“香不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