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王妃体恤世子妃,在醉风阁设宴款待世子妃母家。

    然而,让她不满的是,白国公将那位小妾也带来了。

    简醉欢自幼出身在名门望族,一言一行皆是大家典范。

    她所见所闻,皆是妾不得主母令,不得上前厅,不得出现在客人面前。

    而这位妾室倒好,陪着国公赴宴,简直将自己当成主母。

    她在京都,看过无数宠妾灭妻,但这种没规没矩的,还是头一遭见。

    母家势大如刘侧妃,姐姐是皇上的宠妃掌管六宫,在她面前,照样要低头,给她行礼。

    她看了看温和懦弱面容清秀的冉裳,再看了看胆小如鼠毫无仪度的白国公,再看看没规没矩尖酸刻薄的江氏……

    这样的小家庭,怎么能培养的出世子妃这种才貌具出色的大家闺秀?

    她今日已经不知多少次在内心里这样感慨。

    听闻白毓与母亲被赶往老宅,想来是国公夫人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培养女儿身上。

    她不由得对这位孱弱的夫人露出敬佩之情,毕竟能在那样的境地培养出这样的女儿,也算是能人一位。

    大家都入席后,丫鬟斟酒,成王面带微笑敬了白国公一杯。

    白国公殷切切还礼,好似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一般,笑得僵硬还要陪着笑脸,手脚都不知道要往里放,生怕自己哪个举动做错了,丢了脸,他越是怕丢脸,就越显得上不了台面。

    宴席过半,冉清谷握着冉裳的手,懵懂温和中透着几分诡谲:“娘,我在出嫁那一天,表哥说将冉家的产业全都过户到您的头上,这是亲笔书函。当时出嫁匆忙,未来得及交予你。”

    说着,冉清谷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

    上面写着姨母亲启。

    白国公看到那封信脸色一沉。

    这姓冉的到底搞什么?

    且不说那些值钱的物件已经被他置换成银两。

    就单单那些田宅,之前因姓冉的还是个孩子,重病在床。

    他稍稍用了点手段,借口替他打理,已经被他据为己有,现在跑来跟他清算了吗?

    他都占有了五六年了,已经跟他白家祖业混合了,怎么还分得开?

    冉清谷看向白国公,微笑:“爹,表哥说他之前病重,让您替他管理田宅,现在他云游四海,不知何时能归,想将田地宅过户到我母亲的名下,还希望您能在地契田契上签个字。”

    他从怀里拿出田契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