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府尹已回忆了多次，沈绰还总问。他皱了皱眉，不大高兴。可为了案子，还是又仔仔细细捋了捋。他说道：“当时她眼眶通红，好似大哭过，以为是她因害怕所致。如今想来，觉得不对劲。”
沈绰和李约默契相视一眼，与他们的推测又有了七八分可能。
沈绰又翻了府衙内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当日南边集市着火，焦厌生带人去灭火，火场里有一名死者，是个帮闲。从南边集市往返府衙，压根不够时间。
鲁府尹一直在吴员外家中，现场所有人都可为他作证。
刘全云在酒楼与人小聚，友人作证他从未离开。
一一再确认一遍，所有人的证词都天衣无缝。
此时，出去打听的衙差回来。
衙差奉上吴员外在万宝阁的购买记录，小翠所有门面皆是吴员外托人买的，非他的名义所买。掌柜的本是不愿透露，后听衙差说涉及命案，不敢牵涉其中，便一五一十告知衙差。吴员外每月都让人来两回给小翠置办贵重门面，而他给邓氏和女儿两月才置办一次，价格不及小翠的一半。
楚善玉与沈绰说道：“院君，若非有鬼，吴员外怎会给小翠置办如此多东西。如今确定小翠是于思的女儿，吴员外难道真喜爱她过自个亲骨肉？”
安提刑轻咳一声，似是对楚善玉擅自发言不满。
沈绰领会其意，却无管教楚善玉的意思，反倒附和楚善玉：“要么小翠背后关系着更有头有脸的人，要么……吴员外与小翠关系非外人所想那般。”
“小翠的孩子是不是吴员外的？”楚善玉问。
一句话叫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如今疑点诸多，鲁府尹也知不该再帮吴员外说话。
安提刑看李约并无表态，看来是不反对楚善玉所言，他说道：“还是先去小翠家问一问。”
李约对云庭点点头，云庭出去备马车。
安提刑和鲁府尹见李约也要一道，估摸着是甩不下来了，他们心里头那叫一个苦，只盼着李约平安无事。
李约起身，沈绰跟上他，两人肩并肩走在前头。
沈绰笑言：“多谢九大王。”
李约微微侧头看她：“谢我作何？”
沈绰道：“本该是九大王问话，却被我抢了活儿去。”
李约淡淡道：“无妨，我们皆为找出凶手。”
沈绰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了：“九大王想要甚？”
“嗯？”李约微蹙眉，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沈绰觉得他接这个案子有所图谋。
沈绰笑吟吟看他：“或者换句话说，九大王想从这个案子里得到甚？”
“秦国夫人一直如此？”李约眸色微沉，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