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饿了一周的肉食动物捉住的结果就是安渝第二天根本起不来床,浑身酸痛的像被打了一顿,斑斑驳驳的吻痕覆盖了全身,正常的衣服根本遮不住,气得他又踹了笑得一脸餍足的始作俑者几脚。
不过也好在施雨虽然话多嘴上还没个门把但做事稳妥,考虑到他们昨天在路上奔波了一天,将今天的行程安排在下午开始。
安渝套上长袖高领打底,勉强将身上的痕迹遮了个七七八八,正对着镜子摸索着用指示谢邵辰出去买的遮瑕处理剩下衣服遮不到的地方。
"等下用过午饭我们就先去那块地考察一下,毕竟离得远,下面的人交上来的报告跟实际情况有没有出入也不好说,晚上也好跟对方商议价格。"
安渝整理好,又休息了一下用完餐后便和谢邵辰两人坐上了早已在酒店门前等候的商务车。
刚坐上车,多次与生死擦肩而过的直觉就让他他心下一跳,但四处检查了一番也没什么别的发现,只能提醒谢邵辰系好安全带,全程面色凝重。
谢邵辰见状也皱了皱眉,凑过来小声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安渝摇了摇头,只说自己觉得不太对劲,让他多加小心。
谢邵辰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低头看了起电脑,两人一路无话。
但今天一天从九点到实地视察,再到晚上和合作商的商议都格外顺利,连那股隐隐约约的不安感也消失了,和合作商道别后便与谢邵辰回到商务车。
事情却在这一刻徒然生变,安渝盯着司机板正干净的黑色西装上,后肩处多出来的一道类似被利器划开的小缝,还有不知何时被调整到无法看清司机的脸的角度的车内后视镜心下悚然,一瞬间只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转身便准备将谢邵辰推下去。
可驾驶座不知道何时取代了司机的杀手动作更快,从怀里摸出的枪因为距离太近几乎不用瞄准就开了枪。一瞬间,巨大的枪响和谢邵辰来不及躲避在身上炸开的血花充斥了整个车厢。
安渝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谢邵辰震惊的表情和软倒在靠背上的动作在他眼里一帧帧放慢速度,完全没有考虑下车追捕开枪的凶手,安渝颤抖着手以最快的速度拨通了左西的电话。
半小时后,安渝载着简单做过止血急救的谢邵辰赶到了提前打过招呼的医院,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他送进抢救室后跌坐在了门外的家属椅上。
安渝浑身发冷,心中一遍遍自虐般地复盘今天遇到的暗杀,明明是毫无技术含量的布局,他怎么就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或者如果没有那么多顾虑,早点将消息告诉谢邵辰会不会不会是现在这种结局。
安渝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浑噩,完全凭这本能跟手术后宣布病人脱离危险的主治医生交流,然后联系帮派里的人借调私人飞机将谢邵辰带回去接受更加严密的保护和照顾。
一直到左西还有双生子等人接到两人急匆匆地带去私人医院,看着面色苍白但呼吸和心跳逐渐平稳的谢邵辰安静地躺在了完全由自己掌控的保护网,被施云按着强行做了一番检查后安渝才逐渐回神。
"哥!安渝哥!你没事吧,哎呀这怎么办,谢哥现在躺着,我哥怎么也跟丢了魂一样......"
安渝回过神就听见施云围着他一边打转一边担忧地喊他,不仅自己急得团团转还把在一旁坐着的左西三人吵得心烦意乱。
安渝抬手揉了揉还是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后站起身,毕竟是陪着谢邵辰出生入死八年的朋友,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类似的情况,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有些接受不了。
安渝很快地调整好心态,和看到他的动作都看过来的几人一一对上了视线后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很好,别担心,先生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敢下黑手的找出来,即使我们已经洗手不干了,那也不代表可以忍受有人在头上撒野。"
众人面色一凛,点头称是,帮派里的人都知道,虽然副手在老大面前一向没有下属的样子,但他一旦用上"先生"这个称谓,那就说明他认真了。
谢渊看着安渝犹带红血丝的眼睛,心下一阵焦躁,对小舅舅遇害一事的怒火、对安渝的担心还有对对自己帮不上忙的焦躁交杂在一起,在他心中燃起了一道鼓噪的火焰。
感受到同胞兄弟复杂的内心思虑,谢兰歪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