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真的！”
“方老师，不可能啊。”
“他们都看见了，张晓宵的爸爸都来学校把方老师打了。”
“啊？”
“说是qj。”
“啊，方老师看着那么好……”
“一看就是装的啦。”
张晓宵气得手脚都在颤抖，‘人言可畏’她很早就学过这个词，但却从来没这么清楚强烈的感受过。
“你们胡说八道！”
张晓宵一声大喊，喊散了体育课上摸鱼的一群人，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她的同班同学。几人都很惊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一向唯唯诺诺的张晓宵怎么有这样的勇气和她们这么说话。
张晓宵脸涨得通红，除了愤怒还有羞耻和不解，她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这么多嘴多舌，没有事也要生出事情来取乐。方老师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老师，她们不仅不相信他还变本加厉的污蔑他。
“叫什么叫，”其中一个人说，“又没说你。”
“你们说了，”张晓宵握紧拳头，“我听见了。”
张晓宵如此死缠烂打似乎让几人倒尽胃口兴致缺缺却并没有一星半点的悔过之意，张晓宵都震惊于她们的无耻。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我们打了方老师。”
几人说着又推推搡搡的笑了起来，半点不觉得她们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一口气堵在张晓宵胸口，让她不吐不快，但她更加害怕，她没有勇气说出事情的始末。一意识到这点，张晓宵和几人对峙的勇气也一起消散了，对方好像看出了她的胆怯，瘪瘪嘴说说笑笑的走了。
随风声传过来的笑声里还藏着隐秘的八卦，虽然不是事实也依旧为人津津乐道。
爱是种莫名其妙又完全不可捉摸的东西，恨有时候也一样。
方骞意识到他的学生们实在过于八卦和不受控制时有一瞬间的后悔——还是让警察直接把张宇凡铐着拎走省事。
张宇凡的事情发生之后校长就召集所有老师开了会，把事情讲清楚的同时也希望各位老师在各个班级上引导管束一下事态的走向。
低年级的基本不用管，年纪太小老师管理起来也比较容易。高年级的倒是需要注意一下，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虽然看着幼稚懵懂，但青春的躁动和不成熟的思想混合却最难管教。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了，打骂体罚这些过时的老一套不要再提，就是有些老师说话稍微不注意，被孩子回家一告，遇上尖酸刻薄的家长又是一场麻烦。
学校和医院一样，一面受人尊敬，一面又容易生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纠葛。
方骞的人缘其实还挺好，学校的同事都觉得他好相处，遇见事了也愿意帮忙。只是有时候堵不如疏，一味的遮遮掩掩不如坦白，越是不说越是给人无限想象发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