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上辈子的大儿媳妇院子里就也有个富贵儿,呃……

    是一只绣球狗。

    那边的富贵儿日子就过得太好了,吃食分外精细,连狗衣裳都有一柜子。当杨冬燕还是王府老太君时,就不止一次的感概过,她儿媳妇养只狗都比她养孙子细致多了。

    每次听到杨冬燕这么说,王妃那脸色就如同好几天没解大手一般。

    如今想起这些往事,杨冬燕还是挺怀念的。

    魏阿荠可不知道杨冬燕在想啥,她只是顺着话茬继续说道:“这话说的,咱们两家是亲戚,互相帮衬一把不是很平常吗?正好眼下农闲,他在家待着也是待着,要不我喊他过来?”

    “不用了,家里没啥活儿了。”杨冬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已经跟有没有心眼没关

    系了,实在是这画风太熟悉了。

    杨冬燕上辈子是永平王府的老太君,虽说她和老王爷的至亲都没能熬过战乱,可远亲还是有的。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打着亲戚的名头过来打秋风。

    打秋风也没啥,老王爷在战场上是杀戮果断,但对老亲还是比较宽容的。甚至别说亲戚了,同乡都能从他手里得到救济。或是得了打赏回家置办几亩地,或是直接安排个差事,总归不会让人空手而归的。

    可那是上辈子!

    手握重兵的永平王府,既不稀罕那几个小钱,也不用担心就此被人讹上了。

    可如今呢?

    眼见杨冬燕一开口就是拒绝,魏阿荠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看来弟妹你是嫌弃我家穷,怕沾上了甩不脱?”

    没错!

    杨冬燕在心里狂点头,面上倒是不显:“嫌弃刘家穷?这不是开玩笑吗?谁不知道老刘家那家底,全村数一数二的!再说了,我能嫌弃谁穷呢?整个村子就属咱们家最穷了!”

    “那是以前了。”魏阿荠并不高兴。

    刘家是曾经富过,要不然她爹娘也不会把她嫁过去,可如今却不成了,是谈不上穷,但也没多少余钱了。

    自打魏阿荠的公婆离世后,她本人不善经营,她男人又是个好逸恶劳的,闺女早早的打发嫁出去,儿子又是金玉疙瘩。家里倒是有十几亩田,都赁出去了,只靠佃租过日子。

    如果是那等江南水乡,有十几亩地也能勉强称一声小地主了。可北方不是这样的,你把地给人家种,人家肯定是要糊口的,若是佃租高了,辛苦劳作一年都不能糊口,那还折腾什么?可佃租低了,日子自然也就紧巴巴的。

    以前公婆还在世时,有公公压着,她男人还是会下地干活的,家里的地自己种一半,另外一半则是赁出去。她婆婆还养了十几只鸡,每年都喂两头猪,家务活儿则由她两个闺女来做。

    到如今,她小闺女倒是还能帮着做些家务活儿,可其他的事儿却都要她来操心。

    这日子过得是一点儿滋味都没有。

    听说娘家侄儿挣钱了,又是摆席又是修房子的。魏阿荠早就心痒难耐了。只是她已经嫁出去了,还不能怪魏家摆席不请她。等后来陆续听说俩侄儿又采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她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