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吊着我一个月,我几小时不回,礼尚往来也算轻的了吧。”

    “小骗子,明明是利用完我就丢到一边不理睬了。”郁家泽似乎一边在解领带,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他的懒声,“金像奖影后的头衔,这份礼物喜欢吗?”

    乌蔓嗯道:“如果您没让我胆战心惊地猜,我会更喜欢。”

    “觉得没希望的时候突然绝处逢生,不是很有意思吗?”他语气温温柔柔的,“奖项什么的不重要,我只是想看你惊喜。”

    水冷了,乌蔓打了个哆嗦。

    “其实你来问我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他轻轻叹息,“可惜你就是不来找我。如果我继续不来找你,是不是你就当我死了,连墓志铭都帮我写好了?”

    她呸了一声:“别乱说死不死的。”

    他笑了:“你在担心我吗?”

    “就是不吉利而已。”

    郁家泽语气轻快:“别担心。不论我是明天死还是一百岁再死,我最后记得去的地方一定会是你的身边。”

    乌蔓感到好笑。

    每一年都有坊间传言郁家泽和她告吹,尤其在她迈入了三十以后唱衰声音更重。好像女人过了三十就得被迫退位,换更年轻貌美的上架。

    但事实上,郁家泽的控制欲一年比一年严重。电话里的那句情话乍一听很甜,但直白翻译过来就毛骨悚然。

    “我最后去的地方一定会是你的身边”……那不就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二天买的是晚班机,但乌蔓还是很早就醒了。

    这些年她的睡眠断断续续一直不好,总是在不同的点睡,不同的床睡,但好在不用陪不同的人睡。

    她出道一年后就跟了郁家泽,当时她二十一,除了一张皮囊一无所有。郁家泽二十六,不但有皮囊,还拥有一切。

    无数人想爬他的床,不论咖位,不论性别,使了心思地要见上他,风情万种地喊上一句郁少。

    而她第一次见到郁家泽时,却硬邦邦地说了句您好。

    郁家泽漫不经心看过来,兴趣缺缺地审视她一眼,问她:“你是木头吗?”

    乌蔓结结巴巴:“把您字拆开,你凌驾于心上。这就是您。”

    “小姑娘挺土啊。”郁家泽笑了,“但土得挺可爱。”

    当所有人以为她没戏时,他却问:“你叫什么名字?”

    “乌蔓,从藤蔓里飞出来的乌鸦。”

    他若有所思:“乌鸦多不吉利,还是叫你小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