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躲过宁暮雪肆意放纵的吻,容凌不得不狠狠一口咬下去。

    被侵占的口腔中瞬时弥漫血腥气息,宁暮雪掐着她腰的手却收得更紧,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

    等到这个漫长得几乎让人快要晕过去的吻结束,宁暮雪才缓缓起身,用指腹揩去唇瓣上的血迹,嗓音低哑:“容凌,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紧接着她便让容凌见识到不听话的代价。

    偌大的别墅里,细碎的声音被淹没得悄无声息。

    花园外岸边潮起潮落,不断拍打着沙滩,无情地一遍又一遍将其冲刷,彻夜不歇。

    海浪强势而有力地拍打着沙岸,似要将其彻底侵占一般。

    饶是容凌成仙千年,为人十世,也从未觉得有何时何日似今夜这般难捱。

    如海浪与礁石撞击出的浪花般,从始至终,她不受自己掌控,永远不知何时会有新的浪潮袭来。

    无边的海浪更似不知疲倦般,一遍又一遍,力度只重不轻,卷土重来。

    似是有鲛人在无际的深海中如泣如诉,落下珍珠一般的眼泪。

    容凌演过很多场落泪的戏,唯独此刻,明明一直隐忍着,最后却几近崩溃地小声啜泣。

    并非屈辱或是不甘的泪水,而是纯粹在无数次顶峰之际,难以抑制地生理性泪水。

    若是从前,宁暮雪定然心疼不已,然而现在她却一刻不曾停歇,甚至不为所动,只是轻柔地吮干她脸庞的泪珠:“容凌,你哭起来可真美。”

    海潮半分不见减缓。

    直到此刻,容凌才彻底意识到,昔日的宁暮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一个被打碎后重新拼凑起来的宁暮雪。

    她无所不能,无坚不摧,且异常冷酷。

    容凌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到醒来时,见到头顶的水晶灯,刹那间她微微有些恍惚,才想起自己此刻仍在书房的沙发。

    这沙发足够大,足够容凌安睡,只不过想起昨夜发生在此间的荒唐,她便一刻钟也待不下去,忙转身要起来。

    只不过微微一动,腰间传来的酸楚便让容凌身形一顿。

    她咬牙倒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脚踩在地毯上。

    被扔在沙发下的吊带裙早已破碎得不成模样,但好歹聊胜于无,容凌将它套上,艰难地挪动着步伐,顺着楼梯向上。

    每走一步,她都宛如踩在刀尖的美人鱼,腿部的酸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昨夜的疯狂。

    容凌试探着打开书房门。

    还好,宁暮雪不至于疯到就将自己锁在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