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四师父的意思，苏灵乔就点了一下头，让自己在冷静一些。
虽然跟蝶衣接触不深，但她发现自己对蝶衣有种莫名保护欲，以至于不能做到完冷静的判断。
原以为自己点头表示明白了，四师父就会放开自己，可四师父迟迟没有松手。
如此一来，苏灵乔只好扭头再次看向了墨钺辛。
“不要说话，万一打断蝶衣，会让他又忘了。”墨钺辛低声在苏灵乔耳边轻语。
苏灵乔嘴角一僵，不要让她说话，可四师父他自己呢？
但此时还真不能闹出动静来，蝶衣此时是放空忘我状态，就像一个陈述者陈述着陈年往事。
因此苏灵乔淡淡收回目光，当做四师父只是搭着自己的肩膀，或许他是站不住了才搭的。
蝶衣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顿了好一会儿后才语气悲伤地说道，“只可惜万毒窟也是煞气之地，当那几个炼蛊师有所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夜之间煞气涌出，万毒窟中的炼蛊师被煞气控制自相残杀，主人身为一族之长想要控制局面，但他也无力挽回，为了不让煞气继续涌出，他用毕生修为封住了煞气，已经彻底消耗了灵力的主人很虚弱，很虚弱，可主人还是想救他的族人，主人想救的……”
说着，蝶衣眼中不断有眼泪掉落，区别之前的哭泣声，这次蝶衣哭得无声无息。
“而我，将他们都杀了。”
“后来……主人不要我了，让我留在万毒窟。”
“我想主人也许有一天会心软，会回到万毒窟，会原谅我……”
“我想我只要一直等着，主人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
“再后来，我终于等到了主人，可主人只是站在结界外面，他带来了一个叫蒹葭的女子，说是他的妻主，主人有了妻主不再需要我了……”
“无论我怎么求，主人都不愿意带上我。”
“自此之后我就每天在见主人的地方日复一日地继续等着，主人那么善良，我想一定是我等的时间不够长，可等着等着，渐渐地，我忘了我是谁……直到现在”
“而我，现在能说话了，却再也等不到主人了。”
蝶衣哭红了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苏灵乔道歉，“对不起，害你们被困在这里，好多人因我丧生在这里。”
被蝶衣触摸后的天蚕眼中没有了煞气，随后沉沉闭上了眼睛。
“哦。”
苏灵乔点了一头，瞟了一眼蝶衣身后的天蚕扬眉道，“现在看起来乖多了。”
蝶衣无措地瞪大了湿漉漉的大眼。
“来吧。”
看着蝶衣如同孩童在犯错下时露出不安的眼神，苏灵乔朝蝶衣勾了一下手指，“安慰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