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立即亲自站起来扶起白元苏,她对白元苏的举动感到万分惊讶,白元苏趁着沈七七扶起他,再警惕地看了周围一眼,沈七七知道他的意思,命月灵遣退所有人,包括月灵在内都退出去了。
沈七七扶着白元苏坐回椅子里,白元苏见到沈七七识时务,把所有人都遣退,他才放松脸上的表情,轻声开口:“长公主,一定不能让联姻失败,一旦失败,就会牵扯到太多人,关乎百姓的性命。”
“白将军,恕本宫愚笨,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沈七七见到白元苏面色凝重,她也换上了严肃的面孔,白元苏的年纪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他用如此认真严肃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她自然也不能再随便待之。
“长公主,这门亲事其实是我和皇上商议以后定下的,不是皇上随性而定,不能让摄政王和宣阳国结亲,摄政王的能力惊人,如果和明月公主成亲,自然就是如虎添翼,只怕不仅是天月,就连宣阳国都无人是他的对手,他要从皇上手里拿到解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七七听到白元苏居然知道解药,自然就是知道墨炎服下毒药的事,她本来打断白元苏的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断白元苏,让他说完再说。而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很自然地说起这事,显然萧霁景已经把告诉自己的事也告诉了白元苏。
“我也问过户部和礼部,亏欠宣阳国货品的事也是没有头绪,两边都没有问题,十五天的期限很快就会过去,给不出交代,又给不了聘礼,墨炎一定会借此发难,皇上的位置就难了,先皇清楚墨炎的才能,也知道墨炎的用意,所以他才用毒药控制墨炎,墨炎这些年对天月的朝政是治理得井井有条,他的才能是有目共睹,可他在私下利用摄政王的位置做了多少生意,攒了多少银子,我不知道,皇上也不知道,只有摄政王自己知道。”
白元苏叹了一口气,边城一役,他对墨炎的才能更加佩服,也更加清楚,墨炎是萧霁景亲政的最大障碍,只要墨炎一天不是自愿交出权力,萧霁景就永远都不能真正君临天下。
“你把银子给了本宫,就是想本宫把银子当做聘礼,送给宣阳国?你可知道,你的三十万两银子,也并不够,连一半都不够。”沈七七为白元苏的忠心感动,可现实不是感动和忠心就可以改变,宣阳国的条件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我知道,可能凑一点算一点,要是到时无法凑齐银子,墨炎会趁机发难,会用手上的银子来逼迫皇上交出皇位和解药,一旦皇上交出解药和皇位,天月就会面临战乱之灾。”白元苏见到沈七七想把银票给回自己,他缩回自己的手,拒绝沈七七。
“长公主,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可知道为何先皇没有选择成年的皇子作为皇帝,而是选了还没有成年的皇子萧霁景?”白元苏话锋一转,直接唤了萧霁景的名字,沈七七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萧霁景不是先皇唯一的皇子,白元苏的话也使沈七七想到,当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白元苏的话唤起他心里的疑惑。
“其他的皇子不成器嘛,只有当今的皇上是可塑之才。”沈七七一时想不起其他皇子的情况,只能随便说一句敷衍白元苏,而且白元苏一副就是要你自己问下去,他就可以当智慧老人那种感觉,沈七七成全了他,他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除了当今皇上是可塑之才,还有一点就是皇上的母妃的娘家的背景。”白元苏说完再看看沈七七,沈七七按照观众要求,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其实也不记得萧霁景的母妃为何了,就是知道萧霁景的母妃也是早逝了。
“他的母妃的娘家是在千里以外的可兰国的皇族,皇族当初和天月联姻,宁愿他们的公主只做妃子,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们公主生下的孩子要当上皇帝,先皇本来想着皇上的母妃,就是燕妃不一定生下儿子,就算生下儿子当皇帝也不错,毕竟可兰国是塞外民族,英勇剽悍,作战是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也是凭借可兰国的联姻,虽然先皇在世时,喜欢排场,好大喜功,可有可兰国在背后,根本就不用担心,如果墨炎一旦夺位成功,可兰国的人不会放过天月,一定会对天月发起攻击,一旦打仗,苦的是老百姓。”
白元苏一手拍着膝盖,一手撑在茶几,痛心疾首,沈七七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白元苏来到玉凝宫找自己,不是仅仅为了交出银票这么简单。
“白将军,为何你笃定墨炎一定会谋反夺位?他要是有此心,做了摄政王这么多年,应该早就找到机会谋反了,不用等到今天。”沈七七发自内心为墨炎说话,墨炎未必会真的谋反,为何白元苏如此肯定?
“长公主,墨炎下命天月境内所有的同福钱庄的钱都给运到京城来了,同福钱庄是天月最大的钱庄,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要收集所有的银两?总不能是为了运到京城来给他看吧?而且他是有意泄露这个消息给人知道,太显眼了,长公主,也许墨炎不是这个意思,是别的意思,可我们赌不起,我们输不起,长公主。”
白元苏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在沈七七面前,对着沈七七磕头,沈七七也想起墨炎的钱是不少,可就是不愿意借给自己两万两银子,加上白元苏的说词,她心里不想承认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墨炎,只怕真的有谋反之心。
“白将军,你不是来送银票的,你是来逼婚的,不是吗?”
沈七七这次没有亲手去扶起白元苏,也不打算扶起白元苏,她清楚了白元苏的来意,心里对白元苏的认识要要刷新了,他也是一只老狐狸,以退为进,他确实忠心,先皇选对了人来辅佐萧霁景,白元苏也没有起来的意思,一直伏在地上不肯抬头。
“臣不敢,长公主聪慧过人,自然是明白臣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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