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是寻梦轩的老鸨,寻梦轩不是一把火给烧没了吗?冯四娘的手段厉害,她去了绮思园,居然也是做了老鸨,京城里消息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楼,虽然寻梦轩少了,她手上的那些客源可没有丢,都给转到绮思园去了,我们要知道的消息,也许能在冯四娘身上找到。”
“你是不是经常去青楼?”墨炎转头看着青城,他在这方面,他自认不及青城,青城的眼珠都发直要掉下来了,他双手对着墨炎就是一阵猛摆,手指都抖动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当然而已,我怎么会去青楼,我日常都是跟着殿下了,怎么会去青楼,殿下千万不要误会了。”青城急着为自己解释,不能让墨炎误会了、
“行了,我也没有怪你,就是说说而已,你担心什么,既然你说这个冯四娘可能知道,我们就去看看。”墨炎拍拍青城的肩膀,也不过是说说而已,青城的为人他清楚,他不是那种会去青楼的那种人。
墨炎没有立即去绮思园,他等了几天。
墨炎换了一身清贵点的衣裳,绮思园是京城最好的青楼,就算墨炎长得再好看,衣装要是差点,连门都进不去,墨炎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选了一身低调又不是奢华的衣裳,灰蓝色的锦缎长袍,深蓝色的腰带,衣襟和衣袖,滚上同色的暗花,头冠镶着半颗夜明珠。
夜幕降临,京城的街道归于宁静,青楼的地带和白天的清静相反,人声鼎沸,站在门口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艳丽的衣裳,手里挥舞着洒满香粉的手帕,对着来往的行人娇声叫唤,要是有男人有意思,就会整个人贴上去。
这是一般的青楼,绮思园是京城最大最高级的青楼,自然不会如此做作。
门口站着的不是花枝招展的女子,而是穿着端庄的女子,坐在四面都是纱帘的女子,坐在里面在弹奏古琴,琴声悠扬动听,坐在里面的女子风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门庭干净整洁,摆放着鲜花,路过的不要说是男人,就连女人,都要驻足观看,想瞧清楚坐在里面弹琴的女子的风貌,就是这种神秘的感觉,使得很多男人走进了绮思园。
绮思园的大厅也不是寻常的青楼的一楼那样热闹,中间的舞台每个时辰就换一种弹奏的乐器,换一个弹奏的女子,乐声悠扬,女子长相清秀,周围四个角分别摆着八张桌子,桌子用纱帘隔开,纱帘的设计非常巧妙,可以挡住周围的视线,又不会妨碍心上舞台的演出。
墨炎选了一个东边的位置坐下,他无心欣赏,墨炎刻意掩饰了自己的长相,没人认出这个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摄政王,而青城出手阔绰,出手就是一个五两的金锭子,绮思园的老鸨立即亲自出现了。
“哎呀,公子,请上二楼的雅座,我给你找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老鸨说话也和别人不同,语气温和轻缓,不像是青楼的人,反而像是寻常人家的大妈,亲切和蔼,墨炎也不废话,他也担心别人认出自己的样子,又是一个金锭子丢出去,青城立即告诉老鸨他们要找的人。
老鸨见到墨炎出手大方,不像是一般人,她也不想惹事,命人带墨炎到二楼的雅座,立即就去把冯四娘叫来,冯四娘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数着银钱,想着攒好银子就离开天月,回到宣阳去生活,她在宣阳还有弟妹要养活,她不想回去宣阳还是做着一样的事情,她要攒好银子回去,没有了寻梦轩,她来到绮思园,凭着以前的客源,她带出的姑娘的生意都不错。
“谁要见我?”冯四娘听到老鸨的传话,觉得奇怪,很少人知道她在这里,很少人会想到见她,毕竟她已经三十岁了,算是徐娘半老了,她不过是做着训练姑娘的事,极少出面,姿色也不算出众,为何想要见她?
“一个大官人,你就去见见,也不会吃亏,这是给你的钱,说了,要是你去见他,还会给更多。”老鸨把一个金叶子给了冯四娘,冯四娘瞧着金叶子,立即答应了,能来绮思园的人,不会是一般人。
冯四娘进入雅座,见到一个蒙着面的人背对着她站着,毕竟是风月场所的人,她在开门的同时就挤出了一副笑脸:“客官,真是有失远迎了,不知道……”
她还没有说完,青城已经闪身到她的身后,立即把门关上,然后点住她的穴道,冯四娘顿时就不能动弹,她,立即暗自运功,没有冲开穴道,却也没有发现身体有损伤,她立即装出惊恐的模样,而墨炎,举手命令青城解开冯四娘的穴道。
“冯四娘,我不想浪费时间,我来这里是为了从你的嘴里得到消息。”墨炎拉下蒙在脸上的面巾,冯四娘呆住了,冲口而出:“殿下!”
“你怎么知道殿下?”青城的手已经变成一把短剑,架在冯四娘的脖子上。
墨炎走到冯四娘面前,把青城手里的短剑拦下去,“你要是吓坏了她,还怎么问话。”
“殿下果然大度,我也说实话,来寻梦轩也好,绮思园也好,不是没有达官贵人,他们嘴里都曾经说过殿下的风范,甚至还有人画下了殿下的画像,想要对殿下不利,想在这里和杀手交易,当然最后都是不成事,要是成事,殿下也不会站在这里。”
冯四娘其实是从楚流云那里知道墨炎的长相和行事,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墨炎,她想了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对于墨炎来说,不会出现破绽,她说的也是实话,青楼里什么人都有,什么交易都有,他不管如何,青楼的人只会装作不知道,看不到。
墨炎在心里迅速评估这个女人,她的神色镇静,对青城的出手是处变不惊,虽然装出受惊的模样,眼底深处的淡定却没有及时掩饰。
墨炎肯定了青城的看法,她会知道有关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的线索,青城见到墨炎的示意,立即把问题抛向冯四娘。
“殿下,你这是会说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知道这些消息?”冯四娘笑得妩媚,青城解开她的穴道,她立即亲自倒茶给墨炎,恭敬谨慎,和墨炎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