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灯大亮着,两人靠在一起,影子被灯光拉得长长的,落在地板上,浴室里不知道什么地方还滴着水,滴答滴答地响着。
“……嗯?枝子在叫谁?”
单音节的字眼显出某种程度上的危险意味,干部先生好听的声线和温柔的语气也完全没能掩盖住。
中原中也停下正在帮她绞干头发的动作,裹住发丝的毛巾松松垮垮的落下,隔着浴衣搭在枝子的背上。
枝子的脸颊靠在他肩上,阖着眼眸,长长的眼睫稍稍颤了颤,一副太困了所以已经睡着了的样子,没有对他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复。
「是在装睡。」
身体整体是僵住的紧绷状态,眼睛闭得太紧,呼吸也是在紧张地放缓,伪装出一种睡着了的样子。
「是对他的观察力有什么误解吗?」
手指在思考的时候无意识地将她耳侧落下的碎发掖到了耳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从她耳廓边上轻轻划过。
「本来以为是枝子已经开始依赖自己了的意外之喜,结果却只是迷迷糊糊把他当做了女仆。」
「有点难受,但是,拿枝子完全没有办法啊。」
他垂着视线盯着枝子看了半晌,双手环过她的肩,再次拿起了毛巾,仔仔细细把头发擦干了。
末了,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蓝色的柔顺发丝,指尖轻轻触到头皮,确认发根也已经干燥了。
中原中也的动作很轻,发丝被柔软的毛巾裹住,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压干水分又松开。
平时这时候枝子已经睡着了,她有一整套自己的生物钟,工作都是压缩到白天完成,从来不会进行「熬夜」这项活动。
再加上靠着的人体温又偏高,怀里暖烘烘的,本来一下子被吓得清醒起来的枝子靠在他怀里,又逐渐变得迷糊了起来。
紧张得僵住的身体逐渐放松了,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就在他的手指轻轻按上头皮的时候,就彻底睡着了。
他松开环住枝子肩膀的双手,准备把擦干头发以后变得湿润的毛巾放到一边。
睡着了的枝子似乎是觉得他这暖床机器要离开了,又朝他怀里拱了拱,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唇瓣恰巧从侧面贴上他的喉结。
甚至觉得他的choker有些碍事,贴着他的脖颈蹭了蹭,似乎是想把choker蹭开。
唇瓣贴着他的喉咙上下蹭了几下,喉结便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几下。
中原中也伸手把choker扯松了,松松垮垮的choker自然地落下,于是枝子的唇便轻轻贴在喉结一侧不动了。
他垂眸看枝子,这副睡着的样子乖巧又粘人,依赖着他的模样也顺眼极了。
「简直可爱到让他无法拒绝任何枝子的要求。」
可是枝子睡着前迷迷糊糊喊着的那一声「穗」,却不断地、不断地在心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