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公子田富程住进了驿馆,心中仍是惊疑不定今天在大街上当街遭遇的一幕,在他眼前仍在闪动,征东军的态度,让他心中大为惊惶,一个小小的营官,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他的背后,必然有人在指使,那么,这是不是代表着高远对自己的态度有变
“二公子不必多虑,如果高远当真想要全力支持大公子而舍弃我们,那么这一次的观礼就决不会邀请我们”随同田富程一齐来的蓟城的汪沛安慰道:”如今高远仍然是存心坐山观虎斗,想要从中渔利而已”
“那如何解释今天的事情,这可是当众在打我的脸!”田富程恼火地道
&nb》;汪沛迟疑了一下,”二公子,是不是田丰他们出事了如果是因为这个,高远心下恼火而特意折辱我们,倒也说得通”
田富程楞了半晌,恨恨地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他如果要为齐人好,就当自裁以谢天下,他如一死,临淄那些首鼠两端的家伙,必然排着队来投靠我,他不死,那些人便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如果不是这样,老大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攻势”
如今他虽然在战场这略占上风,但想要彻底击败大哥还遥遥无期,也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被高远拿得死死的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田富程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汪沛亦是苦笑,”唯今之计,只有在国内战场之上迅速击败大公子,只要我们能一统齐国,高远要胁我们的筹码便少了许多,我们转寰的空间也就大了”
“谈何容易啊!”田富程长叹一声,沉默半晌,突然道:”汪沛,我已经派了密使去找屈完了”
“屈完”汪沛一怔,屈完是楚国重将,在齐国内乱方起之时,他便率军占了临沂,现在正磨刀霍霍地想要进攻莒都,不过集结的军队并不是楚国主力,战斗力有限,拿下临沂之后,似乎有些后继乏力,屈完也在临沂练兵,一旦让他完成整合,战斗力提高,下一步便会直攻莒都了,不过莒都现在仍在大公子的掌控之中,还轮不到他们来操心
汪沛脸色有些难看:”二公子,你是想与屈完联手”
“我们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我告诉屈完,如果他肯助我,那么莒都便是他的了而且齐国以后也会与楚国永结兄弟之好,我可以派遣我的长子入齐为质”田富程道
莒都是齐国五都之一,田富程的意思,便是要将莒都割让楚国,以换取楚人对他的支持
“二公子,莒都是齐国五都之一,亦是国之根本,割让莒都,只怕国人难容”汪沛喃喃地道
“哪也好过满盘皆输”田富程森然道:”这样下去,齐国就完全废了不要说莒都,只怕其余四都也难保全,壮士断腕,去肢体而存主干,终究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汪沛满脸苦色
房门突然被从外推开,一名护卫面色古怪地冲了进来,田富程不由大怒,他治军甚是严苛,这名护卫如此冒失,他不假思索已是一脚便踢了过去”慌什么有什么可慌的”
被一脚踢得仆倒在地,那护卫也不敢辩解,一骨碌爬了起来,”公子,征东府监察院易彬到访”
“易彬”对于监察院的这些家伙,田富程本能地便是一阵反感,”他来便来,你慌什么难道他能吃了你吗”
“田丰将军,田丰将军被他们捆着押来了”护卫低声道,田丰是他们这些护卫的首领,突然失踪了近两个月,再次出现,却成了征东军的阶下囚,如何不让他们意外
田富程与汪沛对视一眼,果然如此,田丰已经失手了,田富程怒极,低喝道:”没用的东西”
汪沛低声道:”走吧公子,不能让人等久了,不管怎么说,他们将田丰送回来,便不会再深究此事了”
田富程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向外走去
大堂之中,田丰被按着跪倒在地,易彬双手背在身后,正出神地看着大堂中的一幅七骏奔腾的中堂,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田富程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田富程手按在刀柄上,大步而出,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田丰,呛的一声便抽出刀来,挥刀便向田丰砍下,”你这个背主私逃的狗东西,在外头做了什么恶事没的污了我的名声”
田丰梗着脖子,看着田富程,眼中泪光闪烁,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