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璞渝满脸不耐烦。
胡菲忍气吞声抱起哭闹不休的儿子躲在一旁喂奶。
孩子吃饱,止住啼哭声。
胡菲将儿子放在范璞渝旁边:“孩子睡了,你看着点,我下楼做饭。”
“我不看,我要看电视,你抱楼下去,不然一会又该哭了。”范璞渝锁眉道。
奶娃太呱噪,本来心情就不好,天天还有一个孩子在耳边吵啊吵,一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烦躁无比。
人生失去盼头,日子似一潭凝固的死水,哪怕儿子投下去也激不起半点水花。
他就想让自己过得痛快一点。
看着整日阴沉沉的男人,胡菲深感挫败,那个曾经令她倾慕俊秀的男人已然面目全非。
“我要做饭,怎么带孩子,你天天躺床上没事干,看看孩子也不行,你就不能为我分担一点吗?”胡菲满是怨气道:“晚上孩子哭死你也不管,全是我一个人哄,白天我还要下地煮饭,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看不见吗!”
“嘭!”水杯砸地上,惊醒刚睡着的孩子。
哇哇哭。
范璞渝面色铁青阴沉,被戳到痛脚,暴怒道:“你嫌弃我是个废人?”
一副要吃人的狰狞样。
“不是,你不要生气了。”胡菲看他那样子,不敢在争辩,抹抹眼泪,神情落寞抱起孩子下楼。
上一世,范家没了吴静,还有一个当牛做马的牛云芳,外带一个相当于小丫鬟的小花,胡菲除了给孩子喂喂奶啥事都不用操心。
那时候范璞渝没残废,范母也空闲,等于三个人在带一个孩子,当然轻松。
中午,范父范母回家吃饭,看见桌上就一盆清汤寡水的炒白菜,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范父绷脸,长吁短叹一声。
范母没好气道:“我和你爸在地里累半天,你就给我们吃这个?这能管饱,馒头烙饼呢?下午地里还有一堆活,你是想饿死我们吗。”
胡菲可不是牛云芳,当即顶嘴道:“怎么不管饱,我没煮粥,锅里蒸的白米饭,配上白菜不比馒头管饱啊。”
揉面可是力气活,累人。
“什么?”范母瞪眼,尖声尖气道:“你个败家娘们,大米那么金贵,你用来蒸干饭,一把大米,一碗玉米茬子熬粥,你蒸一顿干饭的米够吃三四天,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你霍霍。”
如今不比以前,儿子断腿住院半月几乎掏空了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