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龙抬头,王府的宝贝疙瘩世子妃发作了。
清风阁前院一溜太医待命,其中一位分外显眼。
慕父紧紧攥着拳头,来回走动,又激动又紧张又忐忑,一张脸变幻多端。
萧景铄拿之前中毒的事敦敦说服了恭王妃不用外间的稳婆,女医三师徒足以。
恭王妃稍一迟疑,便同意了,完全没往别处想,儿媳险些中毒的事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考察了女医将近一年,期间恭王妃各种试探,暗里差人以巨额财帛诱惑等等,女医从始至终坚守阵地,已深得恭王妃信任。
另外,恭王妃派人往西边把女医师徒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大大的良民。
在西陲边境城确小有名气。
祖上清白,家庭成员简单。
一切就绪,锦离哎哎哟哟的叫唤起来。
情真意切,相当逼真,一声紧着一声,节奏感强烈。
她倒是唤得爽快,门外的恭王妃听得额角直跳,坐立不安,一个劲问萧景铄:“儿啊,母妃听着像是不对劲啊,香薷叫的那么惨,可是……”
难产二字恭王妃不敢说出口,忌讳。
萧景铄宽慰道:“女医昨日才细细检查过,胎位很正,不会的。”
“嗯嗯。”恭王妃连连捣头,像是在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产房里,女医立在榻沿,尽心尽责叨叨着:“世子妃,呼吸,深呼吸,加把劲,再加把劲……”
双胞胎徒儿来来回回在屋里转来转去,窗户上倒映出来的影子显得特别繁忙。
锦离嗷嗷叫唤一阵,瞅瞅后角窗户,压低声线问女医:“抱娃的人咋还没来?”
整整一个时辰了,叫累了。
不会出岔子吧。
万一中途发生变故,真生产三天三夜,锦离觉得嗓子可能要不保。
女医贴近她耳朵说:“不急,生产没那么快,装像一点。”
行吧,歇了一会儿,继续叫。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两个半时辰,锦离嗓子哑得不行的时候,后角窗户支开一角,一个白发白胡须的糟老头抱着一个襁褓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