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很多人不由自主把视线移向司南。
司南一张脸白了红,红了黑,脸颊火辣辣的疼。
狠狠被自己扇了几耳光。
将才,他带着小情人来的时候,给宾客们介绍裴倩倩是他的临时女伴,偏偏许多贵妇问起秦明月,当时司南面露担忧,卖着绝世好丈夫的人设说,妻子身体抱恙,在家休养。
此时,妻子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出现在大众眼里,无疑狠狠扇了司南几耳光,脸都打肿了。
华彩四射的妻子怎么看也不像身体抱恙啊!
她比宴会上所有人精神头看起来都要好。
蹬着高跟鞋,小步伐迈得咔咔的,精神抖擞,气质昂扬,像龙卷风一样贯穿了所有人的眼。
一些贵妇懂了,意味深长地打量起站在司南身边的女人,目光充满刺探,鄙夷不屑。
裴倩倩明艳的脸庞迅速灰败下去,浅紫色齐膝晚礼服随着脸色变化显得黯淡无光,缀在脖颈上的四叶草镶钻项链随之沉重。
两厢一提溜,一比较,她的精心装扮唰唰低俗到了尘埃里。
相形见绌的自卑感,连同她的自尊自信也一起沉到了土里。
裴倩倩匆促瞥一眼锦离,低下头,心里不免厌恨,这个女人太讨厌了,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为什么要不请自来,司南根本没通知她参加晚宴。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跑来败坏司南的名声。
而司南的想法却和小情人大相径庭,虽恼怒妻子无形中打了他的脸,但他更在意的是妻子几时同韩太子如此熟稔的。
上流圈子,一个大圈子里还有无数小圈子,一山比一山高。
富贵层他才将将爬到半山腰,远远不及底蕴深厚的老牌贵族。
韩太子无疑属于顶峰老牌豪门贵族,不仅有一个在商业圈称霸称王的爹,还有一个不可说背景的娘。
一家子在政界商界颇具话语权,是他目前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峰。
司南盯着光彩耀目的妻子,神情莫测。
妻子流产时,他不能陪伴在她身边,那时妻子歇斯底里质问的声音忽然回荡在耳:你是不是喜欢裴倩倩那个贱人,你喜欢她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我陪你奋斗,把最好的青春倾注在你身上…
遥远的记忆,妻子寡白抽泣的脸一下就荡在了他眼前,慢慢与现在的妻子重叠到一起,是那么的陌生,司南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冷着脸撇开了头。
进入宴会场,锦离清澈明亮的双眸漫不经心扫过所有人,留下一抹余味深长的华光。
渣男贱女压根不值得她关注,目光扫过之时半眼都没有多瞧,谁会在意脚下的蚂蚁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