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要一直地在他身边,于是任性地把碍事的人都铲除。
这种是只要犯下一个罪行就会再犯下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十个。连环的塔骨牌效应。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已经习惯陷害,第一次阴谋实行时的身体遏制不住的颤抖如今已被身体慢慢适应,甚至安然理得。
是什麽时候变成这样冷酷的。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意识模糊间象是被鲜血所染红了,耳畔听到的是赵沫兰痛彻心扉的哭叫求救声,前任萧氏总裁脸色惨白躺在地上不安息地指着那瓶药的目光、云远的伤心欲绝的眼神……一幕交替着一幕,在她脑海里不断翻滚汹涌。
那锥心的痛楚刺激到她无法站立,半蹲在长长的回旋阶梯上,炫目的灯光照射在她身上,安寂得如同地狱的呼吸单独地呼出呼入,她喘着气,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药…我的药,来人…我的药……”
眼睛一黑,眼前的事物全在她的视野中消失。她象是又回到了那个孤籍、繁星般繁多的教师轮流教导她和她的同伴,从未允许走到外头一步。
一次,她趁着老师不在意,悄悄地溜出去,接触到了阳光。刺得她不敢睁开眼睛强烈令她怖惧的光芒。她看到自己的倒影黑漆漆的,才意识到人原来是有影子的。
而且是黑暗的。
那时起她便决定了倘若要爱人,必定要爱上一个像阳光般耀眼的男人。
那次的出逃被她左躲右闪地推搪了过去。她继续过着不见日的日子,学习学得累了,看书看到疲倦了,抬头一看,也仅有黑暗而已。
在那个世界从来都只有黑色这样一个单纯得与白相对的颜色。包括老师的眼神,同学们不反抗顺从的应声。听起来就像一条条蠕虫,安静地生存在黑暗的角落,等待主饶分发食物,然后继续地躲在暗处自怜地活着。
那束阳光象是从来没在她的生命出现过,而她依然谨记着那出逃的四分三十二秒,她站在了阳光沐浴到的土地,感受到了光芒温暖。
廿十年后,作为一起被收养的十二个孩子中最优秀的人,她担任了收养人儿子的秘书。终于在黑暗中作为最亮眼的漆黑被选拔出来。然后接触到了那个如阳光般明朗的人——萧蓝。
她想起了那一次的阳光,和阳光底下的影子。然后她微笑着对萧蓝,“你好,我是刘仪。”她是漂亮的,有着糜烂的堕落气息。虽然没有现在的脸蛋那么巧,也还没有割双眼皮。
是你父亲在廿十年前,从孤儿院带我们出来,培训得能成为你助手的人。你看,你父亲是那么地深谋远虑,而你却是那么地温柔大度。
是被黑暗所遮盖的阳光。
而那时,萧蓝手中挽着的面目娇柔,精致,有着漆黑长发的女孩温柔地对着萧蓝笑。萧蓝的眼眸里只有那个女孩的影子,眼神显得那么依恋。
“沫兰,你累了吗?跟着我跑来跑去的,都出汗了。”萧蓝伸手进口袋里拿出手帕细心地帮沫兰抹去脸上的汗珠。那个被他叫做沫兰的女孩摇头轻声笑笑。
萧蓝看着她,笑容就像那次的阳光一样,耀眼得不敢让人直视。而且,如今那阳光,只爲着眼前娇嫩的人儿照射。
一定要铲除。依然带笑的脸庞何时心里已冒出这样一个恶毒的念头。
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只是爲了夺回那道阳光,从始到终都不属于她的东西。然后,一步一步地踏入犯罪道路,如今已经没有办法获得救赎的机会了。
记忆翻滚着她的脑汁。她仍在不停地呼唤着“药…给我药……”
一只手忽然地搭上了她的肩膀,缓缓地抚摸她颤抖着滚热的身躯。刘仪回头一看,如同看见一根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握着男饶手,“给我药…给我。”女人近似疯狂的虚弱表情忽然令男人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他把手伸进他西装裤子的口袋中,拿了一粒类似胶囊的东西出来。“张开嘴。”男人对女人轻声地着。刘仪慌忙地把嘴张开。
女人把药吞食下去后,呼吸慢慢地顺畅起来。男人把她拉起来,带进了她的房间,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