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忙安慰父亲:“爹,蓁蓁不委屈的。陈家富裕,家中人口也简单。女儿若嫁过去,虽不能大富大贵,往后也是衣食无忧的。”
这话倒是让周氏有几分感触,就算是女儿嫁给孟玉堂那样勤学上进的,日后也不知前程到底如何。反倒是嫁到陈家,凭着女儿的聪慧,日子定能过得平淡舒心。
这么一想,周氏的心里的不满倒是减了几分。
“蓁蓁,这是你祖父当年和陈家结亲时留下的玉佩,你收着吧!”
明蓁伸手接过,入手便觉温润无比。这是一块半月形的羊脂白玉,颜色通透无一丝杂质。玉佩上雕刻着流云百福的纹饰,雕工细腻精美。
“此玉佩是一整块玉雕刻而成,如今两家各持一半。高县丞也是看了此物,才信了我们两家的婚约。”
玉佩上结的流苏有些陈旧了,颜色昏暗无光。明蓁拎在手中看了半晌,便收了起来。
“女儿回去重新编一个流苏换上。”
流苏并不难编,隔日明蓁出门的时候,玉佩便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流苏,挂在了她的裙裾上。
按照规矩,纳采之时,未婚男女是不得相见的。但春雨还是给明蓁挑了一条绘芙蓉的石榴红罗裙,走动间,流苏玉佩随着裙裾飘飞,灵动无比。
陈家来纳采之时动静很大,一行人抬着礼盒,浩浩荡荡的往姚家来,村里不少人都跟着来看热闹。
陈家请的是官媒刘婆子,刘婆子一张巧嘴和马婆子不逞多让,但没有马婆子那样浮夸,句句让人心里舒坦。
陈霖淮上前规规矩矩地向姚思礼夫妻请安,他一袭宝石蓝织金圆袍,身姿如修竹青松一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着实有些贵气逼人。
周氏就算先前再不喜他,也不得不承认陈霖淮生了一副好样貌。这样的人物就是在京城也绝对不输于那些名门贵公子。可惜的是,不学无术,空有一副样貌又有何用?
陈员外笑呵呵地奉上了陈家准备的纳采礼,同样是按照习俗准备的六样礼。可是却把红木漆盒装得满满的,需要两人才能抬动。
打开第一个漆盒,里面是一对大雁。不同的是,陈家准备的是一对活雁,它们甚至伸长了脖颈鸣叫起来。
姚思礼和周氏都吃了一惊,要知道活雁难寻,陈家必定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依次看下去,更是惊人。陈家准备的甚是丰厚,布料足足有七八匹,且都是名贵的锦锻。首饰准备的是两套金头面、另有一个小锦盒里放着十几颗南珠。
见了南珠,周氏便不由抬头看了陈霖淮一眼,就见他一脸喜色的盯着木箱,不知在傻乐些什么。周氏皱眉,刚才因为他容貌俊美升起的那丝好感顿时就消失了,这也太不稳重了!
陈家另外还准备了二百两银子作为礼金,姚思礼更感意外。
“陈兄,这些礼过于贵重了!”
陈员外忙笑道:“思礼兄太过客气了,思礼兄能答应将爱女下嫁,陈某已是感激不尽。不过是些俗礼,哪及令爱珍贵。”
陈员外也有些心虚,这们婚事可以说是他算计而来。多备些礼,也是弥补之意。
收下了纳采礼,两家便正式订下了婚事。
陈员外提议道:“思礼兄大概也听说了朝中要选秀的传闻,依我之见,还是要早些让两个孩子成婚才是。思礼兄请放心,该有的礼仪规矩,陈家绝不会省,不会委屈了令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