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后悔药下少了吗?
黎秋白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
于是这个话题也就在此终止。
慕宸瑜点燃了桌上的烛火,对外叫唤了一声,不久就有几个太监端着吃食进来,慕宸瑜端着一碗粥,瓷勺在白粥里轻轻搅着,他坐在床边,抬手想要喂黎秋白,黎秋白偏过了头,慕宸瑜的手顿在空中。
气氛凝固。
慕宸瑜收回手,温声道:“你饿一天一夜了,该吃饭了,饿久了,身体遭受不住的。”
即便是在之前还没闹翻的时候,慕宸瑜也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同他说过话,突如其来的转变,夹杂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黎秋白:“我不吃。”
“叮”的一声脆响,瓷勺砸在了碗的边缘,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突兀。
慕宸瑜脸上笑容消失殆尽,他带着些许委屈的低声喃喃:“怎的这么不爱惜身体呢?太医说你太虚了,要好好补补的。”
“事到如今,你没必要再同我虚与委蛇。”黎秋白清醒又理智戳破了他制造出来的假象。
这场面叫旁人见着了,都要道一句黎秋白不识好歹。
黎秋白身后出的一身汗冷了下来,衣服贴在皮肤上有些冷,他压着嗓子咳了两声,慕宸瑜妥协般说:“我不同你争论,这些饭菜都给你备着,你若是饿了,便吃些,外头也有宫人候着,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行。”
这可谓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慕宸瑜放下碗,起身往外走去,出门是叫人打洗漱的热水进来。
……
黎秋白没有那般消极抵抗,他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又吃了点东西,房内没了慕宸瑜,他反而自在许多——慕宸瑜的态度让他感到诡异的不适。
这晚过后,黎秋白没有再见到过慕宸瑜,他这处很是僻静,黎秋白白日里尝试着出去,但是他的行动范围有限,一旦试图踏出院子,就会有人拦下他,他只能凭借着身边下人的服饰,知晓自己还在宫里。
一连数日过去。
宫里人防他逃跑防得紧,黎秋白没有办法,从宫人口里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他们对他几乎有求必应,但每当他试图打听有关三皇子和他父亲的事,宫里伺候他的太监都很是敏感,一个字都不会和他透露。
干着急也没用,黎秋白索性就放平了心态,这处没有能说话的人,他每日在院子里透透风,下下棋。
慕宸瑜再次来时,看到的就是黎秋白坐在院子里的凉亭,穿着一身白衣,面前摆着棋盘,宛如一幅画,炎热的天气也像是对他失去了作用,看着便不自觉的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黎秋白也察觉到了院中的外来者,他侧头看去。
“这几日过得如何?”慕宸瑜抬脚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