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家里发生变故。苏遇之一夜之间失去了她爸妈,她弟苏穆一直在抢救,最后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院楼道里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有的家属蹲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护士、医生一波接着一波,时不时有医生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宣告结果。
苏遇之全身都在发抖,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她知道自己不能哭,现在只剩下她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寻问谁是穆梓的家属。苏遇之一直缩在一起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
“我我是。”她让自己努力保持镇静,不倒下去。
医生摘下口罩,摇头叹息,“我们尽力了。”
“尽尽力是什么意思?那那我爸呢?他他怎么样了?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闻讯匆匆赶来的贺北辞还顾不上掉落下的外衣,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她身侧揽住了她。
像是找到了支撑一般苏遇之紧紧拽着贺北辞的衣袖,声音哽咽,“阿辞,医生说他们尽力了。”
医生看着苏遇之失了魂魄的样子摇头离开。
最终苏遇之的父亲心脏病突发离世。贺北辞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大吵大闹,安静的接受这所有事实。
“阿遇。”他蹲下来与她平视不停的搓着她冰冷的手。“难过哭出来就好了。”
“我不能哭,我还不能哭。苏穆还没出来呢,他还在等着我。”
苏穆进了重症监护室之后苏遇之被拦在了门外,所有的坚强终究是在这一刻崩溃决堤。“贺北辞”
贺北辞任由她倚靠在自己怀里哭闹,顺着她跪坐在地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处理好所有事情。
七月她们陆陆续续的赶来,也只不过是看见哭累了依旧靠在贺北辞肩上抽泣的苏遇之。
她们没有一个人能说感同身受,只能陪着她给她力量。三天后是苏遇之父母的葬礼,远在南城的方圆一家也赶了回来。还有一些父亲生前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这其中就有沈致和和沈言倾父子。
方圆没再顾着寻找沈言倾,和父母一起帮着苏遇之处理事宜。
站在父母的墓碑前,苏遇之觉得那是她过得最冷的一个冬天。苏穆还在icu,?医生告诉她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苏遇之的眼泪似乎在那天就已经流干,这些日子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黑色棉服于瘦弱的她来说就像一座山般压在身上。父亲生前的委托律师陈律师送上一份遗嘱,“苏小姐,这是两年前苏董托我写的一份遗嘱。本来有一部分财产是夫人的,但……根据苏董的要求全部投入慈善事业。”
苏遇之身形晃了晃,手臂被贺北辞握住。
“你放心吧我没事。陈律师,就依照我爸的遗愿来吧。”
她泰然自若的安排着,外人眼中都只看出来她冷静,只有身旁的贺北辞知道她此刻抖的有多厉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