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店员便端着他们要的四宫格锅底过来,将一大口锅子放在他们桌子的凹槽里。
傅北瑧夹了片肥牛放进辣锅涮了涮,再蘸足酱料满足地放入口中。
段时衍隔着锅里冒出的腾腾热气,看她愉悦地眯起双眼,彻底放弃挣扎,自我安慰着对自己说:“今天先放纵一下,大不了明天在健身房多呆两小时。”
听得段时衍轻笑了笑,帮她往锅里烫了些解腻的生菜和不易熟的肉丸。
火锅吃到一半,傅北瑧突然听到背后有歌声渐渐逼近。
起先她还没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只以为是有人选择在店里庆生,还是事不关己,快活地往小碟子里捞着虾滑。
要知道虾滑这东西可不能煮太久,久了就不好吃了。
直到那首硬是被店员们唱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生日快乐歌在他们这桌停下,甚至绕着她的脑袋开始单曲循环时,傅北瑧才隐隐感到有哪里不对。
她放下筷子,僵硬地转过头去。
围着她的店员们面上挂着同款笑脸,为首的那个手中还举着她的蛋糕,仿佛在问她,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傅北瑧:“……”
傅北瑧眼皮一跳。
电光火石间,进店时招待她的店员那个心照不宣的笑和后来那句“生日快乐”被串成一线,她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
没必要吧,现在的火锅店业务未免也太全面了,这样的庆生服务她真的大!可!不!必!
她桌上的火锅里盛着的那是普通的汤水,分明是她半个小时前没有及时向那名店员解释而留下懊悔的泪!
冷静,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对,照目前这个情况下来,围着她庆祝的店员们分明一脸的乐在其中,感到尴尬的摆明了就只有她一个啊!!
傅北瑧绝望地将视线投到了坐在她对面的段时衍身上。
快!快说点什么救救她啊!!
段时衍一手抵着前额,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和男人小幅度抖动的肩膀。
“……”
快乐是属于你们的,她什么都没有。
在一张张笑脸中间,只有她嘴角抽搐,宛如被戴上了一张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