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山林中,几条淡绿色的瘦长身影在快步疾奔。
清风环绕在他们脚下,让他们的速度格外轻灵;他们附近的草木、藤蔓自动挪开了身体,丝毫不阻拦他们前进的步伐。虽然是在丛林中奔走,却比普通人在平原中奔跑还要灵便。
这是几个木族的青年男女,他们一个个面孔扭曲,带着万分的恐惧之色,嘴里死死咬着木条,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只顾着施展本族神通向前逃窜。
在他们身后,若隐若现的十几条人影正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
隔着一座山的距离,隐隐就有轻微的狼啸声传来,一名在后追赶的人影突然冷笑道:“不知道死活的小杂-种,还不快快跪下,乖乖跟我们回去,还有一条活路。我这条草黄狼没别的用处,但是隔着百多里地,也丢不了你们身上的气味,你们逃得掉么?”
几个木族青年不敢吭声,只顾着闷头向前疾奔。
身后追兵突然站定,同时举起了手中长弓,刚刚那人影淡然道:“既然要走,就留下命好了。”
没有半点儿声音,林中只见几条箭影掠过,几个逃亡的木族青年身体同时一僵,就听得‘噗噗’声犹如秋夜暴雨打芭蕉一般,一只只又细又快的箭矢不断穿透他们的身体,从他们体内带出了一缕又一缕热血。
眨眼间几个逃亡的木族青年被打得和筛子一般,凌厉的箭矢不断袭来,强劲的箭矢力道托起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已经生机全无的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不断颤抖,却迟迟无法倒地。
无情的箭矢连绵袭来,直打得几个木族青年身体炸成了一团血雾。箭矢这才停歇。
‘回’!
后方追杀的十几条人影同时轻喝一声,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腰间箭囊。兽皮制成的箭囊内喷出一道灵光,就听得‘簌簌’声不绝于耳,他们射出的数千支箭矢犹如一群飞蝗腾空而起,纷纷飞回他们腰间箭矢中。
“一群不知道死活的小杂-种,能够为天命太子卖命。这是他们的荣耀。跑,跑,跑,一天到晚想着跑……啧,那几个道人也没甚鸟用,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想着逃跑,他们宣传的那一套东西到底有用么?”
一条人影低声抱怨着,一行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远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十几个人急忙发出一声唿哨,向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身后隐隐有清风环绕,风暴中有各种凶禽羽翼招展,让他们奔走之时简直犹如飞了起来。
数十头皮色灰黄的恶狼无声的喘着气,紧跟着这行人向前奔去。
过了没多久,就看到前方山林中数十名木族、土族的族人在狼狈逃窜,在他们身后有上百条人影带着各色战兽在紧追不舍。
一声清脆的金铁撞击声响起,后方追杀的人和这十几个新赶来汇合的人同时拉开长弓。顿时箭矢如雨,被围困在一片林中小草地上的土著被箭雨细细的洗刷了一遍。硬是被射成了一团模糊的血浆。
越过这一方山林,向前行进十万里,群山之间有大片山峰被移走、推平,露出了一块方圆数十万里的平原。无数的土著在这片平原上热火朝天的劳作,修建城池、挖掘壕沟、营造阵基,一个个汗流浃背、脸上都带着一丝疯魔的神色。
更有无数身体强壮的土著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昂首挺胸的顺着一条金属浇铸而成的大道向平原正中的一座雄城走去。这座城池显然还没完工,无论是城墙还是城内建筑都有无数的土著在努力营造。
四方城门都有排着整齐队伍的土著战士不断行进,他们慢慢的走进城里,进入一座一座的军营。
四面八方深山之中建起了巨大的熔炉,各种金属矿石不断丢进熔炉。锻造出堆积如山的材料。密密麻麻犹如蚂蚁的土著在熔炉之间的锻造台上疯狂的工作,按照悬浮在面前的图纸,制造各色甲胄、兵器、以及体积巨大的大型军械。
无论是在那些战士的队伍旁,还是平原上疯狂劳作的土著人中,乃至这些熔炉旁的土著人身边,都有身披粗麻布衣,表情平淡从容的苦修道人手持经书,不断的翻来覆去的念叨着一些零碎的段子。
“众生皆苦,尔等真苦……唯有吃苦,下辈子才能不苦。”
“前世造孽,今生受苦……努力劳作还清前孽,下辈子就能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