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淡淡的笑了一下,指着阵图道:“我像是那么推托的人吗?你们看看就明白了,不过我必须说的是,这不是原阵图,准确的说是我在接触到某位大法师布置魔法阵时,我在旁边默记的魔法阵图,后面的一些符号和公式,也是我自己推算的,那位大法师可不会当真向我解释阵图。”
西迪帕特拿起了画着阵图的纸,上面的线条和符号都很草率,像涂鸦一样。
第一页是一个复杂的魔法阵,第二页和第三页看上去也是魔法阵,从第五页开始才是一些符号和公式,而这些符号都可以从前面几页的魔法阵中看到。
西迪帕特越看,脸色越严肃,知道上了所罗门的当。
严格的说并不是所罗门欺骗了他们,而是所罗门拿出来的资料与西迪帕特原本预想的相去甚远。
所罗门提供的这魔法阵图草稿,正如他所说,只是他按照记忆默画出来的,而且只能算是草图。
草图的意思就是这阵图是纯粹的画稿型,而不具有任何模拟效果。
具有魔法模拟效果的阵图或是资料是储存在用魔法媒介物上,可以让人非常直观的了解到相关的魔法知识,从而迅速的掌握,只不过制作成本就高得多了,一般只有储藏法术模型时才会用这种方式。
这其中的差别,就好比工程图和仿真模型的区别,前者是平面的,后者是立体的,且具有仿真效果。
一般魔法图书馆有关魔法的资料,包括所罗门在学院借到的图书,描述原理性知识时都是这种平面型,上面只是用单纯的符号代表一个个关键节点,但这些节点并不具备真实的魔力效果,因此需要魔法师理解相关的魔法知识,再以魔法因式分解去解析和推衍,最后综合自己的知识在精神中形成法术模型。
这种方式就是通过理解,以及利用知识自己形成法术模型的过程。
新的法术模型的诞生,也大都是这样。
但还有更快的掌握魔法的方法,那就是把相关的知识储存在以魔法媒介物作为原料制成的物品内,因为由于材料是魔法媒介物,是可以以精神力控制极为细微的魔力在媒介物中直接形成更接近真实法术模型或阵图的资料,例如超细微的魔纹甚至都可以真实一般无二,只是制作者不会在里面留下足够的魔力启动魔纹回路。
后者来说当然也就更加让人容易理解了,因为只需要用精神力一探,就可以直接感受到里面最接近真实的样子是什么,然后快速的在自己精神中央映射出来,再以自身的精神和魔力点燃,就能迅速形成法术模型了。
对魔法师而言,后一种接近于“复制”的效果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够扎实的基础,否则是会有反噬的。
这是因为前一种方式是从最基本的开始,一步步解析直至再组合形成,这中间就算尝试形成法术模型失败,也容易停下来,又或者造成损伤也有限。
但后一种方式因为是接近“复制”效果,是一下子把整个步骤完成到只剩下“点火”这一步为止,然后一点火,如果失败,就相当于所有步骤的后果都要同时负担。
而且后一种的制作成本太高,制作起来也非常花精神。你想,如果要以第二种方式纪录一个魔法的奥秘,不但相当于要在魔法媒介物中留下接近于完整模型的半成品,而且这半成品是让人学习和掌握,既要惟妙惟肖的大致接近真正的法术模型,但又不能留下足够的魔力,否则那个魔法媒介物就不是让人学习的了,而是变成一个一次性魔法道具了。
尽管如此,有条件的魔法师如果想门下的弟子迅速的掌握一些法术模型,还是会以第二种方式储存,比魔法学院中可以直接兑换的法术模型就是用这种方式储藏的,也因此才会有达到一定等级的法师才能兑换某些法术模型。
因为等级虽然不是一切,但法师的大致等级代表了他们魔力和精神力的模糊水平,可以让人判断,能否以第二种方式快速学习魔法。
所罗门拿的正是第一种方式的草图,这对一个魔法师来说是可以理解并学习的,只要知道相关魔法知识,然后读懂草图上的公式、符号,再按阵图上的指引进行布置。
但这对兽人们来说就不可能完成了,因为他们对着这些魔法符号和公式是一片茫然。
西迪帕特需要的是第二种方式,他可以以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去探知,然后他不需要去解析,也不需要去了解相关的魔法知识,他只需要记住在里面感知的每一个变化,然后将来把这种变化告诉兽人的祭司,让祭司尝试以神术的方式还原出来。
人族的魔法是起源于对神术的解析,那么反过来,神术又何尝不可以复制的方式产生类似的效果?
只不过相对来说,魔法解析神术,是一步步的,危险性小得多,而且也有解析得出来,但却没办法把神术变成魔法的时候,比如光明教会的某些神术,要求形成绝对的“光明”,不含一丝杂质,魔法只能尽量提纯,却始终达不到这“绝对”效果,于是无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