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将戒指扔掉会怎样?
隋锌倦怠地腻在宁亦连的怀里,侧脸贴在母亲柔软的小腹上,以吻手礼的动作拉着那只佩戴婚戒的手,拇指推着戒环一圈圈地转动。
被丈夫提醒过的宁亦连这次倒是警觉,将下移的戒指戴回原位,制止道:“不要动它。”
戒指是宁亦连爱情的化身,与隋遇在宁亦连心中的地位一样不可撼动。
隋锌情绪低郁,张口冲着戒指就要咬下去,宁亦护着戒指,宁愿喂肉,这一口没将戒指破坏,倒是差点咬伤他的手指。
在隋遇无微不至的关照下宁亦连很快就病愈了,只是最近少见阳光,面色还有点漂洗过般的苍白,着急时眼睑微微泛红。
“不要动它。”宁亦连痛哼了一声,又认真重复。
隋锌抿了下嘴角,弥补地亲吻着母亲的手。
“知道了。”他答应。
宁亦连垂下眼帘,呼出的气流轻而浅,柔软的指腹轻缓地从儿子冷硬的眉梢划到眼角,再到直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颌骨,以母爱去包裹他身上的寒潮与尖锐。
隋锌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气息渐重,深嗅着宁亦连蕴含体温的体香。
少年衣服穿戴齐整,当妈妈的却坦胸露乳,自从破戒后,母子二人私下相处时总是免不了一番肌肤相亲。
隋锌闭上眼,以口欲含住送到嘴边的乳头,孩童般单纯地吮吸着。
宁亦连对这番迟来的哺乳期并不觉得羞耻,如果没有混入色情,宁亦连其实非常愿意让儿子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揉揉他,蹭蹭他,这在心理上和与丈夫亲热完全不同,曾经他这么认为,现在却不确定了。
被逆子的挑衅触怒的隋遇自我消化情绪是出于优胜者的倨傲以及无情。
高中通勤已经是最后的留容,再过一年半载的高考之后,外出求学就是他自立门户的时候。
一直隐忍的不止是隋锌,隋遇亦然。
隋遇出于对宁亦连的爱意与保护选择维持现状。隋锌只想破坏现状。
推近的不只是时间,还有在冲突下岌岌可危的冰层。
宁亦连像是对此一无所知,日复一日的过着平常而幸福的生活。
清早他会跟丈夫一起醒来,叫醒他的不是闹铃而是爱人的亲吻,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式,束缚他行径的条条框框在爱虐循环中磨合得只剩一条出去玩要记得回家。他被允许直面阳光,宁亦连喜欢晨起时拉开窗帘的工作。
然而在用握过儿子性器的手为丈夫打领带时他也会恍惚,他又像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去分辨。
宁亦连从隋锌的口中得知那名小姑娘已经卸下了身上的负担,走廊监控已经被警方立案取证,虽然真凶还未被缉拿,但确实与自己的儿子无关。
宁亦连很高兴,并非出于护短自己的孩子,而是为这个小姑娘走出困局由衷喜悦。
这夜,丈夫出差在外,没人管他,他抱着树莓酒的瓶子,就着惆怅下酒,喝着喝着就梦回了曾经。